周氏目光微凜,幸好萱兒已經嫁了。
“方才為何避著你二叔?”周氏皺眉道。
“女兒沒……沒看見。”蕭菀絞著帕子道。
“看沒看見還能瞞得了我?菀兒,自家二叔父你有什麼可怕的。”周氏嗔怪道。
“母親教訓得是,女兒下回不敢了。”蕭菀說著將籃子裡的花奉上,“母親,女兒挑了好一會兒呢,不知道母親喜不喜歡。”
“母親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周氏示意丫鬟接過蕭菀的籃子,又道,“你也玩了這麼久了,回去歇著吧。”
“是,母親!”蕭菀朝周氏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只是轉過身來,臉上便斂去了笑意。
到了雲香院,蕭菀卸了釵環,便躺到榻上閉上那眼睛小寐了起來。
丫鬟錦蝶拿著帕子給蕭菀淨完手之後,又給她抹膏脂,且道:“二姑娘,大夫人那話的意思,似乎是說您有意避著公爺。”
蕭菀閉著眼睛回:“她倒也沒說錯。”
“親近不得,疏遠不得,這分寸……”錦蝶都替蕭宛覺得為難。
“咱們心裡清楚便成,現在總還是要靠她的。”蕭菀內心微嘆,二叔父雖是國公爺,但卻不管內宅之事。
之前,蕭菀原本還想著,等蘇大姑娘進府,自己好好與她親近親近,不定能求得她一二庇護。
誰知趙老爺竟突然沒了,蘇大姑娘要守三年孝,這三年不得婚嫁。
雖說再過幾個月,蘇大姑娘就進府了,可她進府後只怕事兒也少不了。
就蕭婉對嫡母的瞭解,哪會真的將中饋交到蘇大姑娘手裡,中間只怕是有幾個來回,自己再怎麼討好,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分心來管自己。
想到自己已經十五了,已經等不了了,蕭菀便渾身發冷。
“大夫人這些日子和哪些人家走得近?”蕭菀睜開眼睛看向錦蝶。
“和定安伯夫人約著喝了兩回茶。”錦蝶小聲道,“那定安伯夫人的次子去年沒了,留下了個兩歲的幼子。”
蕭菀聽到這一句霍然坐起,定伯府的嫡次子?這她是聽說過的,而且還聽說過這位早早過世的少夫人,是被打死的。
塗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錦褥,蕭菀氣得渾身發抖。
這就是自己的好嫡母,給自己尋的人家不是身子有恙的,便是填房,現在還想讓自己嫁給這麼一個要人命的貨。
合著自己這十幾年來小心翼翼的捧著她們母女,真是餵了狗。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引頸待戮嗎?不行!
蕭菀的手緊緊地握住了,看來,得給嫡母找點事兒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