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愣住,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齊霄帝的這句話。
但陛下的提問,他總不能當聾子。
“柳家一直都為陛下效力,始終不肯踏入朝爭派系的泥潭,也是不易。”
普通人家能被左丞府看中,可謂祖墳上都冒青煙,巴不得去結親攀個高枝。雖然不知柳月初為何反對,而且還鬧得連右丞府都捎帶上,起碼柳家是不想踏入渾水的。
這話說得齊霄帝格外舒服,但也斥了程海一句,“你這個心啊,也是偏向他們了!”
“奴才豈敢,誰對陛下忠心,奴才就偏心誰,奴才始終是陛下的人。”程海立即拍馬屁。
齊霄帝也不再說話,看了半晌那張圖,提筆寫了急信。
而柳月初突然出現在宮中,還是坐了抬輦被程海親自護送,這訊息很快傳入到皇后和玉貴妃的耳中。
兩個女人各有心思,一個底氣更足,另外一個則畏懼的魂不守舍了。
“怎麼樣?陛下什麼話?是不是罵你了?”
柳月初被宮中喊走,柳慕升就十分惦記,他知曉妹妹是為了自己去頂雷,自然發自內心惦記的。
黃綰綰得了訊息也趕來,畢竟那餿主意也有她一份。
柳月初讓他們放心,“陛下只讓我回來,好生養胎……而且說了,陳郡主很快歸來,讓她為你做主去談,咱們小輩就別出面了。”
柳慕升一時沒聽懂,畏懼襲心頭,“還是要義母出面做主啊?”
“你個蠢貨,陛下都開口讓陳郡主出面了,那自然是要給郡主撐腰的,你這門親事就算徹底沒了,繼續給老太太守孝吧!”黃綰綰倒是鬆一口氣,只是臉上沒表露出來而已。
柳慕升愣了之後,才看她嘿嘿的笑,他其實很想嘴欠的問一句她肯不肯嫁,可話到嘴邊不敢說,生怕再捱打。
“反正我不給左丞府當女婿,只要事情不成就行。”柳慕升很想吃一桌好的,再喝兩盅。
“行了,你沒事我也放心了,剛剛聽說你被召進宮中,也沒和家中打過招呼就跑出來,我得快些回去了。”黃綰綰是覺得再與柳慕升相處,有些尷尬。
“回什麼回,都已經出來了。”柳月初自然把她帶回自己的院落,“稍後讓穀雨去你府上遞個話,你得陪我吃個飯,我這跑來跑去的,早就餓得前胸貼了後背。”
“那不是還要麻煩方嬤嬤多做一份兒?”黃綰綰羞赧。
“你和我哥吃大廚房的,我吃方嬤嬤做的。”柳月初安排得巧妙。
晚些時分,裴淳派人來問過兩句,隨即相安無事。
就這麼過了十天。
齊霄帝一直沒對左丞府和柳家、裴家的事情給出個結論。
皇后和玉貴妃都摸不清齊霄帝的心思,也不敢隨意試探的來問。
正當眾人猶豫不決,猜不透聖心時,突然一封急報,陳郡主返京。
柳月初自然是早就知道,提前就到城門口去等。
郡主府一行浩浩湯湯,不是普通的陣仗,顯然這一趟有備而來,不會輕易就回西南了。
“都提前讓人傳了信兒,讓你在家中等,你這個丫頭怎麼這樣不聽話?還是跑到城門來?這裡風大!”
陳郡主看到她在馬車旁,撩起簾子就訓斥。
柳月初笑眯眯的連忙鑽上她的馬車,“想您了唄,只想儘早的看到您,若在家中等,怕是要晚一個時辰了!”
“母親。”陳中耀今日也來了。
“娘。”柳慕升也喚了一句。
其餘眾人接連給陳郡主問好,方嬤嬤也興奮的溼了眼眶,之前郡主離開京城,她還以為這輩子都很難見到了!
“行了行了,回郡主府再說!”陳郡主召喚著方嬤嬤也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