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關氏露面,李姝只能應聲起身行了禮。
田雅芸在關氏身後,一臉漫不經心,她慫恿關氏逼著李姝許給她妾室身份,如今也算魏公銘的姨娘了。
“沒想到母親來,一時失神忘記行禮,但母親身邊長大的田姨娘好似也不知道什麼是規矩?”李姝今日硬氣得很,畢竟昨晚魏公銘親自送她回來,而且還留了一宿才離去。
田雅芸一怔,沒想到李姝居然頂撞關氏?
關氏斜了一眼田雅芸,“怎麼回事?”她也瞧不慣田雅芸這幅小民做派,可誰讓她給魏公銘生了一個兒子呢。
田雅芸沒轍,只能上前福了福身,“夫人安。”
她敷衍得動了動手,膝蓋都沒彎曲。李姝給身旁的媽媽使了眼色,媽媽微微抬腳踢了田雅芸的膝窩一下,田雅芸“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
“哎喲,你是要害死我啊!”田雅芸疼得眼淚都流出來,頓時驚天哭嚎了!
關氏瞪大了眼睛,怒斥李姝,“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可還在這裡看著呢!”
“若不是母親看著,我還不會動這麼狠的手。她在您面前都如此敷衍的應付了事,可見也沒把您放了眼裡?”
“我知道母親疼愛田姨娘,可也不能嬌慣得讓她騎了您的頭上,您說是不是?”李姝抓住了這把柄,倒是讓關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行了,她生子時遇到難產,險些喪命,我也是不會與她一個小丫頭計較多少的。”關氏自尋了臺階,隨後讓身邊的媽媽去扶田雅芸起身。
田雅芸剛剛跪那一下子,疼得汗流浹背,此時已經沒有心思與李姝鬥嘴,連忙回去敷藥看看傷勢了。
李姝也沒攔著,只要田雅芸不在她眼前亂晃,她也不會下死手。
關氏看到李姝要出門,才追問著,“你又要給他送飯?那是縣衙,不是女眷隨意晃盪的地方!”
“我是聽父親的一個門生送了訊息,準備去和世子說一聲。”
李姝也沒揹著關氏,直接讓媽媽幫她拿衣服,開始梳妝打扮,“母親也恕我不能把事情說給你聽,萬一流露出去就不好了。何況這事兒也不見得千真萬確,還要世子自行斟酌真假。”
“是真若是真的,世子能借此立了功,母親和我都跟著榮耀沾光了不是?”
“我也不是隨意離開府邸四處亂走,都是為了夫君的仕途去周旋,其實我也很累的。”
……
李姝一通陰陽怪氣,聽的關氏恨不能撕了她的嘴。可誰讓李姝的父親是禮部侍郎?就算不如以前那般得聖寵,也不是鎮寧侯府能比得上的。
關氏絮叨了兩句“早去早回”便匆匆離開了李姝的院落。
李姝看她不甘離去的模樣,難得的心中暢快,“回來的路上可得買兩壺好酒,我都想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媽媽勸她,“您也沒必要與侯夫人爭哥高低,她再怎麼說也是世子的母親,即便母子之間感情沒那麼濃厚,血緣是抹煞不得的。”
“可她就偏心那個小賤人,我若不爭一爭,就被這兩個女人活活玩死了!”李姝的心中滿腔怨懟,之前殘存的良善蕩然無存了。
媽媽知道自己說了沒用,索性閉嘴不提。
李姝打扮妥當,匆匆忙忙跑到縣衙,魏公銘也剛剛審過案子下了堂,剛到縣衙院內就看到李姝坐在他的椅子上。
他的臉色黯然一沉,昨日剛給了她幾分薄面,她就開始蹬鼻子上臉,天天追到縣衙了?
看到魏公銘不滿,李姝連忙站起身,她親自給魏公銘斟茶送到嘴邊,“是那個馮凌來找了我,還說了個訊息……”
李姝把宇文禪有意選親的事情說了,但她誇大了些,還把李侍郎為此要點撥馮凌的事情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