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了一晚,還是問出了心底疑惑,無論他是不是醉酒,說的是不是胡話。
有時酒後吐真言,也是因為烈酒壯了膽。沒醉的時候,還真不敢敞開心扉的面對很多骯髒事。
袁厝沒想到她會問這件事,一時沒說話,拿起一旁的紫砂壺,直接灌了一壺茶。
他抹了抹嘴角的茶汁,認認真真的看向柳月初,“我說不想,你信嗎?”
“那你又何必給他出難題?不就是想他認下你。”她把疑惑脫口而出了。
袁厝輕語,“他認不認我是一回事,我認不認他是另一回事。”
柳月初被說的發懵,“是我醉了還是你醉了?你這話讓我聽不懂了呢?”
“娘子也不需全懂。”袁厝又用茶水漱了口,但也沒洗淨滿身的酒氣,“大齊貌似歌舞昇平,還不是七國的倒數第一,倒數第一的皇帝之位也沒什麼好坐的,我不稀罕坐。”
柳月初:“……”
還真是醉得一塌糊塗,這麼狂妄的話都說得出來了。
“你不信?我是認真的,我定要他後悔沒有早早的認下我,也沒有發自內心的承認你是一個優秀的兒媳婦。”袁厝又重申了一遍道。
柳月初輕咳了兩聲,“倒也不必這麼狂妄,咱們家算來算去,也就是七國倒數第一名的大齊官商,充其量有兩個手中沒有實權的六品官而已。”
到底哪兒來的底氣說大話?
她算見識到什麼叫做酒後吹破大天了!
袁厝倒嘶一聲,“那娘子想要什麼實權的官兒?”
“甭管什麼官,先把你這一身酒氣去了,洗漱乾淨再回來說話!”柳月初實在忍耐不下去了。
袁厝連忙褪去外衣,匆匆的跑去洗漱乾淨之後再回來,“……我沒想到宇文禪那麼能喝,我這點兒好酒全都被他糟蹋了。”
“你也不賴啊,我更沒想到你千杯不醉。”柳月初是真的開了眼。
“我豈有那個酒量,自然是兌瞭解酒的藥。”袁厝十分坦然的承認作弊,“但我剛剛和你說的話是認真的,我不稀罕坐那個位置。”
柳月初:“……”
還是沒怎麼醒酒。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總要給我交託個底?”
她摸了摸肚子,雖然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兒,可是焦慮過重,環境變化太快的話,她反倒不希望自己有身孕了。
袁厝沉了下,“我還沒有想好,起碼讓它不是倒數第一,也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再做打算。”
“你有方向了麼?我感覺宇文禪知道些什麼。”柳月初把今日宇文禪和她的對話說給袁厝聽,“……他雖說不知道,卻說你有意奪位,那個人一定會幫你。”
“我感覺他不是故意騙我,而且這一次突然前來或許也與你的身世有關係,不單純是作為新宗主繼位到訪那麼簡單的。”
柳月初細細推敲,感覺宇文禪的態度都有些不一樣,這就更是耐人尋味了。
袁厝沉思了半晌,“我只能推敲她是幫他奪得皇位的女人。”
“奪位?”柳月初仔細回想,還真想不起來齊霄帝的皇位是怎麼到手的。
“他不是先帝指定的太子人選,而是先帝皇子中最窩囊的一個。可惜先帝選中的幾位繼承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只剩他能繼承大統。”
“不然太后也沒必要那麼恨她、畏懼她。”袁厝的語氣很蕭瑟。
柳月初更是懵了,這的確是她兩世為人都不知道的事。
但她回想前世,對“大齊仇人”這幾個字又有了莫名的熟悉感。
好似前世曾經提到過,但她又想不起來是何時何地發生的事。
“她也可能不是大齊的人,是楚國人。因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