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入冬季的十天時間,京城並未再出現驚天動地的大事。
太子無心琢磨袁厝是不是自己親堂弟,他一直都在躍躍欲試滴打探懷州。可齊霄帝對懷州捂得十分嚴密,他便只能繞路前行,開始收割秦慕顏麾下的能臣,如若不從者,幹掉就是。
左丞府抵禦不成,但也並未洩氣。家主表面在和太子抗衡,其實悄無聲息的派了不少家族嫡系跟隨秦慕顏去了懷州,準備把懷州徹底的霸佔。
只要懷州到手,無論秦慕顏能否得到皇位,這裡都是他們保住家族和利益的根基。
而柳月初一直都在等候袁厝的訊息。
可十天過去,袁厝杳無音訊,她卻等到了玉妃娘娘送的請柬,四日後,姜雲姣和裴淳成親。
柳月初有些意外的看著方嬤嬤,十分納悶道:“怎麼說也是兩個世家府邸的聯姻,怎麼如此倉促?不應該三媒六聘,走上個一年半載的?”這才多少時日就要成親了?
“裴公子不是嫡長子,雲姣姑娘的名聲本就有損,自然要低調出嫁。這種狀況,何必大張旗鼓?抓緊成親了事就是了。”方嬤嬤撇著嘴道。
“但她為何要給我下邀請帖?我和姜家沒那麼熟。若論關係來看,裴家也算咱們的合夥人,我應該去那邊隨份子才是。”柳月初把請柬撇在一旁,這擺明了是玉妃塞來的***,故意噁心人而已。
“郡主是兩家的請柬都收到了。”方嬤嬤笑道,“還說您醒了之後去論一論,這禮應該怎麼隨才好。”
柳月初挪了挪身子,忙忙碌碌了許多時日,她這肚子也大得快了些。
如今入了九月,已經五個月的身孕,可她卻比其他孕婦大了一圈。起床時,需要有花椒扶著,柳月初自己已經沒那個力氣。
花椒扶著她起身,“按說也知道您是有身子的人,就不該請您去參加,但凡懂事一些就知道孕婦不易坐喜床,怎麼到了您這裡,所有的規矩就不是規矩,就是在故意擠兌人。”
“她就算被駁了貴妃的封號,也是陛下的心頭肉,如今三皇子又被派去懷州,她不趁機鬧一鬧才怪了。”柳月初捏了花椒鼻尖一把,也知道她是心疼自己。
花椒嘟了嘟嘴,夏至和穀雨也來幫柳月初穿衣。
收拾妥當,她們溜溜達達地去了郡主小院。
陳郡主正在和陳中耀商議賀禮怎麼送,顯然兩個人起了不同爭執。陳中耀擺明了哪一戶人家都不想去。
“這個時候不如在家安安穩穩的歇著,請柬給我就是了,我去。”陳中耀看到柳月初前來,表情更是冷漠,“你就更沒必要去參加,明明和姜家還有著怨懟瓜葛,何必給左丞府和右丞府這一個體面。”
柳月初笑了笑,看向陳郡主。
陳郡主雖然是個母親,奈何陳中耀更似長輩,像個爹,“月初不去也行,畢竟身子不適,我和右丞夫人還是有些閨中情分,無論怎樣都應該要送一份禮。”
“三殿下去了懷州,你給右丞府送禮,這是擺明了父親和秦慕顏對沖?”陳中耀道。
“那我給左丞府也送一份不就行了?”
“左右逢源,這是陛下最厭惡的事。”
“那我都不去,你也別去,咱們郡主府裝死!”陳郡主氣鼓鼓道。
“裝傻充愣,反而惹人非議。”
“合著怎麼做都不對勁兒?你就偏要去蹭吃蹭喝,一兩銀子都不送了唄?”陳郡主只覺得心中躥火。
她怎就生了這麼一個木訥的兒子?郡主府也不差這幾兩銀子啊!
陳中耀唏噓,“不在這個時候送彈劾的摺子,已經算我給他們兩家人的體面。”
“聽聽,你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話麼?我這輩子的名聲,全毀了他的這一張嘴上!”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