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青石板路上,將唐悠悠和唐婉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從醫館出來,唐悠悠的心頭就蒙上了一層陰影,本以為到了縣城就能找到救治小雞的辦法,沒想到卻被告知要找獸醫,而獸醫館還在城西,這來來回回又要耽誤不少時間。
“娘,咱們怎麼辦?天都快黑了。”唐婉有些擔憂地望著唐悠悠,她還是第一次來縣城,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心中充滿了不安。
唐悠悠輕輕拍了拍唐婉的手背,安慰道:“別擔心,咱們先去城西,實在不行,今晚就在城裡找個客棧住下。”
說著,她攔住了一輛路過的牛車,詢問前往城西的價錢。車伕是個精瘦的漢子,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十文。”
唐悠悠闇暗咋舌,這價格可比村裡貴了不少,但為了儘快趕到獸醫館,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便和唐婉一起上了牛車。
牛車一路顛簸,朝著城西的方向駛去。天色越來越暗,路邊的店鋪陸陸續續點起了燈籠,昏黃的燈光照亮了街道,也照亮了唐悠悠焦急的臉龐。
“籲——”
突然,牛車猛地停了下來,唐悠悠和唐婉猝不及防,身體猛地向前傾斜。
“怎麼了?”唐悠悠扶著車廂,焦急地問道。
“車軸好像斷了。”車伕跳下車,檢查了一番,無奈地搖了搖頭,“兩位,這車走不了了。”
唐悠悠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這荒郊野嶺的,天色又快黑了,可怎麼辦才好?
車伕也是一臉為難,他看了看四周,指著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說道:“前面不遠處有個破廟,兩位可以去那裡暫避一下,我去附近找人來幫忙修車。”
唐悠悠無奈,只好答應下來。她謝過車伕,帶著唐婉,抱著裝小雞的竹筐,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樹林走去。
夜幕降臨,樹林裡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唐悠悠緊緊地牽著唐婉的手,藉著微弱的光線,摸索著前進。
“娘,我害怕……”唐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緊緊地依偎在唐悠悠身邊,不敢鬆開。
“別怕,婉兒,娘在呢。”唐悠悠柔聲安慰道,但其實她的心裡也有些害怕。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一片空地,一座破敗的廟宇矗立在空地中央,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
唐悠悠拉著唐婉走進廟裡,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廟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尊殘破的神像,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娘,我們真的要在這裡過夜嗎?”唐婉的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了,她躲在唐悠悠身後,不敢去看那尊神像。
唐悠悠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安慰道:“婉兒別怕,只是個破廟而已,不會有事的。”
她從包袱裡拿出火摺子,吹燃後點燃了帶來的油燈。昏黃的燈光碟機散了一些黑暗,也讓唐悠悠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娘,你看!”唐婉突然指著角落裡的一堆稻草驚呼道。
唐悠悠順著唐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角落裡堆放著一堆稻草,稻草旁邊還有一些乾柴。
“太好了!”唐悠悠頓時欣喜若狂,有乾柴就能生火,這樣就能驅散寒冷和野獸了。
她連忙拉著唐婉走到角落裡,開始生火。
噼裡啪啦——
乾柴燃燒的聲音在寂靜的破廟裡顯得格外清晰,也給唐悠悠和唐婉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安全感。
唐悠悠將帶來的乾糧和水拿出來,和唐婉一起吃了點東西。吃飽喝足後,她讓唐婉靠在自己懷裡休息,自己則守在火堆旁,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夜深了,樹林裡一片寂靜,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