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瀾答應了。
待於瀾下班後搭公交匆匆走到譚潔指定的西餐店。當譚潔看到於瀾在找人的時候,便高舉著手呼喊她的名字,於瀾這才看見譚潔和柏山面對面坐在一起,心生興奮,疲累已經消失,向他們走過來,對柏山笑道:“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柏山打量著於瀾上身穿淡藍色的條紋襯衣,衣領中間繡著蕾絲花邊,下身穿深藍色牛仔褲,腰間別上帶有波西米亞風格雕花裝飾的腰帶,加上她把頭髮高高地盤起來,用頭飾紮了一個結,襯托她的清秀的臉,尖尖的下巴秀出古典氣質的美,使她看上去十分簡潔精幹,跟他在白瑩家初次見到於瀾截然不同。柏山朝她微笑,道:“我們在白瑩家見過面,但是印象不深,這次我們再次相見,非常高興認識你。”說著手向她伸出來要握手,於瀾也伸出來握一下,笑道:“非常高興認識你,看來我們都很有緣。”譚潔孩子氣地高興道:“別說是有緣,巧的是柏山和刀力是兄弟啊!”柏山聽譚潔提到“刀力”,對他們倆的事情心裡有些疑惑,但還保持紳士風度,對於瀾溫和笑道:“刀力他工作很忙,一直沒有時間過來跟你見面,他跟我說也許會到中國工作。”於瀾“哦”了一聲,道:“那他還好嗎?”柏山道:“他很好,一直想你。我在他房間看到桌上擺放你的照片,看得出來他很愛你。我曾經見他拿你的照片看了很久,他那發呆地樣子,可知多麼想念你。”聽到柏山的話,於瀾垂著頭,心裡有些顫,顫得有些慌,不知所措。譚潔看出於瀾的心思,向柏山敷衍道:“刀力好痴啊!不過小瀾很是感動呢!”可柏山看不出於瀾臉上表現出來的感動,繼續道:“後來刀力跟我說他送給了你四葉草項鍊,按照我們家族傳統,四葉草項鍊是代代相傳的,擁有這四葉草項鍊,意味著成為我們家族中最受尊敬的人。這項鍊本來是刀力她媽媽一直戴著,可是就在他十五歲那年他媽媽過世,所以項鍊一直由祖母保管,直到祖母臨終前才把項鍊給刀力。祖母戴了一輩子,受了一輩子的尊敬,四葉草給祖母帶來一輩子的幸福。我們家族經歷了太多變故,幸好有賴天主庇佑,是祖母護著我們家族延續。”說完虔誠地在胸前劃了十字。
譚潔聽著眼睛溼潤了,覺得很神聖,但心生疑問,便打岔道:“這四葉草項鍊為什麼給刀力而不給你呢?你們家族後代就你們兩個吧?”柏山笑了:“刀力的爸爸是家中長子,我們家族有規定,四葉草項鍊必須傳給長子新娶來的夫人,這樣夫人佩戴著它才能肩負使命使家族人丁興旺,同時使家族幸福,所以這個項鍊當然傳到刀力手上。祖母活了一輩子就做了這麼一件偉大的事,她育養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也就是刀力的爸爸,我爸爸,還有一個叔叔,兩個姑姑,其中一個姑姑嫁到愛爾蘭,另一個姑姑嫁給一個議員,所以不只有我和刀力,還有其他兄弟姐妹。”聽了柏山的解釋,譚潔覺得頗有意味深長,感慨道:“看來一件項鍊有這麼大的意義啊!真是不簡單!”拍著於瀾的肩膀,道:“小瀾,看來四葉草跟你有緣啊,也許命運偏偏讓你承擔家族責任。”
於瀾嘴唇微微翕動,看似在沉吟,實則心更加彷徨。之前刀力沒有跟她說項鍊承擔者家族使命的重大意義,以為也許有一天會接受刀力的愛。然而柏山說的那番話實際上向於瀾重新闡述項鍊對家族的意義,暗示她要慎重地考慮。她想她自己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中國女孩,無法勇敢去承擔家族使命。再者她對刀力的感情一直處於友情和愛情之間徘徊,模糊而朦朧。對她來說,友情的珍視,愛情的神聖,兩者都不能漠視,因而她對這個問題又有了新的思考。
“看樣子,我不能接受項鍊,也不能隨便接受刀力的愛,如果你有機會幫我把項鍊還給他吧,同時替我祝福他。”於瀾的決定令柏山和譚潔大出意外,譚潔不解道:“小瀾,你為什麼不接受呢?你也知道刀力對你的感情了吧,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