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從廣陵城過來時,也帶了幾壇靈酒,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三人隨意寒暄幾句之後,分賓主坐下,水生取出三隻金盞,為大覺和尚和龜妖各自斟上一盞靈酒,自己先飲了一口,說道:“酒水粗陋,兩位還望海涵,在下姓周,敢問玄龜道友尊姓大名?”
龜妖伸手接過水生遞來的靈酒,雙目微眯,聞了一聞,一口喝了下去,咂巴咂巴嘴巴,品味了一下酒香,似乎感覺酒盞太小,意猶未盡,乾脆伸手抱過酒罈,直著脖子咕咕咚咚地把一罈靈酒全部灌入肚中,舒舒服服地打了幾個酒嗝,這才說道:“周道友說笑了,老龜生下來就是一隻妖精,哪裡有什麼名字,對了,敢問道友又是如何來到了人界。”
“自然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了?只可惜在下卻是一個煞星,連累了父母慘死在冰封谷修士手中。”水生神色一黯,嘆了口氣,亦真亦假地說道。
“原來道友是轉世投胎?”
龜妖雙目一亮,臉上的神情不由輕鬆了許多,緊接著又問了一句:“這麼說。道友已經自行恢復了前世記憶?”
水生淡淡一笑,不去承認也不去反駁。提起另一隻酒罈,把龜妖面前的灑盞斟滿。問道:“玄龜道友又是如何到這南華州的,今後又有什麼打算?”
“實不相瞞,和周道友一樣,在下也是從天上就這麼直通通掉了下來,後來才知道這裡是南華州,若非體內禁制未除舊傷未愈,在下早已回返九州,把冰封谷修士和般若寺的禿驢給吞吃一空,以報被困萬年之仇!”
龜妖狠聲說到。說到最後,雙目之中不由閃過一縷兇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大覺和尚寄身的傀儡,彷彿大覺和尚是當年封印之人一般。
“阿彌陀佛,玄龜道友既然已經得脫自由,以道友的神通,為何不飛昇上界,而留在這人界之中呢?”
“我倒是想,可是哪有那麼容易?當年。天龍老雜毛和般若寺的幾個賊禿聯手把本聖給騙到了崑崙山內,殺不死本聖,卻在本聖體內做下了手腳,設下禁制。害得本聖法力折了個折扣,無法飛昇上界,這些禁制時日久長。已經在丹田之中生了根,想要完全化解這禁制。沒有一定的機緣根本無法做到,當然。若是周道友願意以體內天罡煞氣相助,倒也不是全無一絲機會。”
龜妖眼珠一轉,把話題再次引到了水生身上,不弄清楚水生的真實身份以及體內有沒有天罡煞氣,終究不甘心。
“哦,難道說,天罡煞氣可以化除玄龜道友體內的封印?”水生詫異地問道。
龜妖點點頭,說道:“天罡煞氣乃是所有先天真氣之中最為凶煞之物,可以抹去其它先天真氣設下的禁制,老龜體內的禁制和般若神光有著幾分緣源,周道友可以把般若神光吸納入體,想必也能化解老龜體內的封印,如若不信,可以一試。”
說罷,伸出一隻手來,大大方方地放在水生面前的石桌之上。
水生心中暗自猜測龜妖是何用意,卻也不好直接推脫,沉吟了片刻,伸手扣住龜妖腕門,小心翼翼地放出一絲真氣,順著龜妖的經脈緩緩運轉,與此同時,探出一絲神識,隨著真氣悄然進入龜妖體內。
果然,龜妖的丹田四周似乎被一道道金色光絲組成的光網給整個圍了起來,丹田之中衝出的縷縷真氣在經過這道金色光網之時,被光網所阻滯,大部分真氣倒捲回丹田之中。
水生不由加大了真氣輸入,試圖碰觸這些金色光絲,看看這些光絲究竟是什麼東西,就在此時,一股沛然的吸力從龜妖丹田之中傳來,水生體內的真氣頓時向著龜妖體內狂湧而入。
水生面色微微一變,難道說,此龜也和赫連輕塵一樣,也想要搶奪自己體內的先天真氣,想到此處,一橫心,乾脆主動凝聚真氣,衝著龜妖丹田之中那顆藍色妖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