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夫人如實回答!慎重回答!不要自欺欺人!因為這不僅關係著遊安的未來走勢,更關係著您今後的一生是否隨心!”
聽了東方淨遠的話,項雨兒似乎是觸動了某根心絃,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
“我之心,應當屬誰?我之心應當屬誰!”
東方淨遠並沒有急著催促項雨兒回答,而是繼續說道:
“若夫人還記著自己曾是楚國公主!還心繫大楚!那麼,遊安領必不會久遠,遲早會被大楚吞併!”
“那麼現下無論領主大人要如何做,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徒然無用!”
“可若夫人遵守婦道,既為人婦,便夫婦同心!那麼遊安雖小,未必就不能稱王為尊!”
“而這一切,就要看夫人您怎麼選!”
東方淨遠的話,其實是把一些事公然挑明瞭:遊安立領的根本。
吳楚爭雄於清江流域,吳敗楚勝,按情理說吳國應當割地賠款。
但吳國雖敗,根基尚在,且吳王極好面子。
楚國雖勝,但也是慘勝,元氣大損。
於是,不平等的停戰約定變成了兩國和親,吳國付出天價彩禮迎娶一位楚國公主,並約定吳楚兩國各出一小塊地方做為這對新人的采邑封地。
只是,這封地既不能歸吳也不能歸楚,而是要自立一領,請天子親自下詔冊封,這就有了遊安領。
遊安立領之後,就基本上不再與吳國有什關係了,只要遊安不是被楚國在近幾年內直接吞併就行。
而楚國則完全可以透過被遊安領主邀請代管的名義實際控制乃至吞併此地。又或者更極端些,讓第三方勢力先滅遊安領,然後再打著為公主復仇的旗號公然吞併。
總之,吳國紿的錢財不是戰爭賠款而是財禮,丟失的土地的責任也不在吳王而是在不肖子孫。
這就是某些大人物們為遊安所設計的劇本,至於這對新人會如何,誰又會在乎!
演武場內一時死寂,唯有遠處樹林中不時傳來讓人心煩的蟬鳴。
沒有人敢催促項雨兒快點紿出答覆!
秦浩更是心中忐忑不寧:
這道始終橫在自己與醜媳婦之間,阻礙彼此進一步交心的屏障,就這麼被人當眾挑明瞭!
包辦婚姻害死人啊!
而且還是因為利益交換而來的包辦婚姻!自己與項雨兒,只是他人的棋子!不!是棄子!只是兩國土地錢財交割過的一道表面過場。
可不願意又如何!又能拿什麼去與那些大人物們安排好的命運去抗爭!
自己先前離開吳國王宮之時,還曾向這一世的母妃誇下海口,說用不了幾年就接她出宮,脫離苦海。
可幾個月下來,現實是那麼的無情,發展領地,提升實力,哪會那麼容易輕鬆!
更不要說,還不知道這醜媳婦願不願意與自己同心,幫自己在吳楚的夾縫中求生。
“哈哈哈哈!夫人啊夫人!其實這還用選嗎?您又有得選嗎?”
一人大笑著走入演武場中,在其身後,又是一群如今領地內的頭面人物,足有十幾人之多。
這次,上官曾柔沒有通報,而是自己也隨眾進入演武場中。
她一到了項雨兒近前,就立刻跪伏於地,請罪道:
“夫人恕罪!孫先生說今日將有大事發生,事關夫人生死,領地安危,我才不不得已之下放孫先生入內!”
“現如今整個演武場都已被女衛及內衛封鎖,夫人安危大可放心!夫人!還請您先聽一聽孫先生之言!再治屬下之罪!”
項雨兒沒有理會上官曾柔,而是看向獨獨沒有隨眾人一起參拜自己的孫興。
“孫先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