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無所謂的笑了笑,架雀尾飛下了山脊。
……
……
一道破空之聲傳來,電閃般落在地上,現出一個神色憔悴的英俊男子,正是前幾日得訊趕來,一直在周遭附近團團旋轉,焦急等待的周啟日。
他驚喜的大步上前,險些喜極而泣,道:“薛師妹,你總算出來了。”
薛靜靜看他一眼,腳下停也未停擦身而過。
周啟日返身跟隨。
“別跟著我。”
薛靜靜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望空而去。
然而還未飛起,薛靜靜就被一個急忙趕來的女孩拉住手臂,她臉上帶著別人無法讀懂的焦慮與沉靜,語速比平時快了許多:“師妹,怎麼只你們三個?”
“師姐,那個人被困在山裡了。”
小白兔哦了一聲,在離去前臉上仍帶著困惑。
薛靜靜剛飛離仙源山不遠,遙見天際投來幾道經天長虹,還未見人大師姐就慌不及的迎上前,恭聲道:“師父,勞您大駕,弟子不孝。”
金光斂處,一張冷冰冰的臉出現在兩人面前。
薛靜靜垂首低聲道:“母親。”
道柔鼻孔出氣,一臉的黑線,恨鐵不成鋼的怒瞪二人一眼,冷冷道:“回去後都給我閉關修煉,休再出來丟人現眼。”
見到女兒愛徒無事,不遠萬里趕來的她竟沒有一絲的欣慰,反倒先責罵了起來。
大師姐惶恐,薛靜靜冷淡。
其母沒有再說什麼,與身邊弟子臨空下望,冷冷掃視兩人,一臉寒霜的走了。
風吹亂耳畔青絲,不時一縷拂過薛靜靜那張茫然的容顏,卻喚不起她的一絲漣漪。
只要有母親在,她的心總是會蒙上一層陰影。
她早就看清了人生,看淡了人世,曾幾何時,她也向往過諸多美好,一如凡家女子般嫁人生子,男耕女織。
可是從小她就明白,母親已經規劃好了一切,她不能有一絲偏差,她肩負著為天一閣添彩為母親爭光的重任,與美好的一切都無關。
她愛自己的母親,只是連一絲表達的縫隙都沒有。唯一的途徑就是修煉,記得母親對她僅有的幾次笑臉,便是她一次次修煉有成的時候。
然而她越是努力修煉,越發現這份愛的沉重,大道無邊。大道無情。唯有冷漠面對。
幾日後。一行人回到天人閣。
閉關之前,薛靜靜來到了坎門。
偌大一個院落空蕩蕩的,角落涼亭中坐著一個手捧書卷的男子,正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薛靜靜不言不語,走進院中淡淡的看他一眼,隨即看向了別處。
“你是……薛師妹?”
她的美讓那男子直愣愣看了很久,待到發現她腰間那一縷紅纓,才恍然來者是誰。
常風送此時滿臉不能抑制的喜色。狠狠攥著手中摺扇,拘謹的接近她,道:“探身問道:“師妹不是去了仙源山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薛靜靜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儘管她知道來了以後她要做什麼,但面對陌生人很難將它表達出來。
常風送見她欲言又止,心中也跟著緊張起來,尷尬的笑了笑,道:“其實我也很想去仙源山,奈何修為不濟……不過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爭取有朝一日能與薛師妹一同進山。”
他忽然閉了嘴。發現薛靜靜想說話,於是探著脖子專注的看著她。等了好一會。她重又嘴巴緊閉,面無表情。
常風送更緊張了,平時能說會道的他竟不知要說什麼了。
他忍不住偷偷望她幾眼,每看一次心中便繃緊一分,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呼吸加快。
不知是為了討好她,還是想表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