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無趣地一笑而過,唐信回身拿了瓶路易十三,倒了小半杯給她,想了想,也給自己倒了小半杯。
她雖說學了酒類知識,可酒量得另談,豪爽地仰頭一口飲下,馬上劇烈地咳嗽,眼淚都湧出了眼眶。
唐信端著酒杯在嘴邊,忍俊不禁。
可下一秒,他表情驚愕。
何嫣看似被酒嗆住,卻沒平復下來,而是愈演愈烈,一手掩著嘴巴嚎啕大哭。
要說這個場景,絕對是男人趁虛而入的天賜良機。
可唐信把酒杯放下來,站在原地扭頭望向別處。
等她自己止住了哭泣後,從手提袋裡掏出手帕擦擦臉上的淚痕,這下兩隻眼睛更加通紅。
唐信心頭有些無奈,面前這女人,哭是哭了,卻沒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等人安慰的模樣,反倒是自己哭出來宣洩,很快自己收拾好心態,轉而又一臉麻木,眼神閃爍,偶有狠色劃過。
這時,唐信再端起手邊的酒杯,小小喝了一口,嘆口氣說:“人其實就是工作和生活兩部分。你工作只需要向我負責。我不挑你麻煩,你就高枕無憂,那麼,就是你生活有問題了,你來我這裡,不可能只是為了一杯誘使你哭出來的酒水,你想要什麼?”
唐信不用自鳴得意認為自己不可一世,在何嫣面前,他就是比她擁有的多,能給予的多。這就是事實。
否則,何嫣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清秀美麗的面龐浮現出掙扎之色,哽咽道:“唐信,教我怎麼做。教我。”
“呵”
唐信斜靠在吧檯內側,靜靜聆聽她的傾訴。
“胡東?呃,是那個曾經借錢給你家,年前在你家胡鬧要賬的那個人?”
“對,就是他!”
何嫣提起這個人,就咬牙切齒起來,滿目憎恨。
她忽然站起身,面朝側身對著她的唐信,激動地控訴這個人的惡行。
“我家種的地,眼看要收割。被他毀了,我家養的牲畜,被他下藥弄死了,我家該領的補貼,被他找關係百般阻撓,我哥不服,去鎮政府告狀,他找人把我哥打傷入了醫院,我姐去求饒,求他放過我家。他說什麼?要麼,我嫁給他,要麼我姐陪他睡一年。唐信,我該怎麼做?這些事就算鬧去法院,沒用!我家也耗不起!更別說什麼證據都沒有!”
唐信微微皺眉。
胸脯起伏呼吸急促的何嫣見他這個表情。以為他覺得此事棘手。…;
相反,事情本身。唐信心中波瀾不興。
即便是大都市,這種事屢見不鮮,何況是偏僻一些半農半城的鎮區。
有些人就是要興風作浪,不用大動干戈鬧得驚天動地,生活中許多小事情就能攪得對方雞犬不寧。
唐信反感的是何嫣現在的狀態。
跟他在這裡大聲控訴,有什麼用?
喝口酒,依舊望著陽臺方向,陽光照人,美好一天,毀了。
“八年前,胡東借給你家錢,你那時十四歲,我看他年紀,應該十七八歲吧。看來,那時借錢給你家,就是醉臥之意,現在想法設法刁難你家,可能是他看到煮熟的鴨子飛了,便狗急跳牆。呵呵,我猜你應該想過把家人接到城裡來,不過家人都拒絕了。”
何嫣滿面黯然,不甘地嘆口氣。
他說的沒錯,儘管十四歲的她,沒有意識到胡東的企圖,可現在反過去看,則就一目瞭然。
她這幾天幾乎是求著家人去城裡住,她願意承擔起所有負擔,可家人一聽,全都反對。
一來故土情深,搬去城裡,則是不同的世界,也沒有工作以供養家餬口。
二來何嫣雖說一個月掙五千,可要還唐信四千,到手就一千塊,她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