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信轉過頭去後,賀敏又小心翼翼地望向他,從側面看去,本來平凡的面孔有一個悅目的側顏,尤其他微笑之時。
百味陳雜。
賀敏也說不清現在見到唐信,她的心情是怎樣,恐懼肯定有,對方形象也驀然高大,在初見之時二人地位陡然逆轉,似乎自己才是一個無助可悲的小人物。
她以井觀天。只在蔣俊語重心長談話中瞭解了事情全貌。蔣俊言詞清晰,明確告訴她,在10。5槍案中,唐信一點責任都沒有,他只是把所有對他不利的因素利用起來,一手製造了一個對他有利的結果。
誰是棋子?
反正唐信是下棋的人。
蔣俊嚴詞警告了賀敏,讓她以後不要再招惹唐信。
招惹?
賀敏的眼淚都已經流乾,她現在無家可歸,只住在學校宿舍裡過著普通學生的日子,經濟來源全部被砍斷。家人也擺出讓她自生自滅的礀態。
要不是賀天賜冒著“株連”風險陽奉陰違地接濟她,恐怕她要張口問朋友借錢才能填飽肚子。
現在看著談笑風生的唐信,賀敏腦子亂成一鍋粥,換了是她在唐信現在的位置上。多半要對陳洛董賦才白鄴宇幾人畢恭畢敬,因為這些年,她深刻意識到她與風雅集團那些人的差距。
唐信談吐自然,神態自若,沒有半分緊張或拘謹。
換了一年多以前的他,碰到這些人,肯定不會坐在一起,繞道離開才是第一選擇。
現在不同,他憑什麼不能挺起腰桿?
憑什麼要前倨後恭?
憑什麼要自降身份?
不是一路人,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有了交集。真要分三六九等,唐信才不會對坐入號認為自己該去仰望別人。
又一局結束,賀天賜氣惱地把牌一甩,對唐信怒道:“我靠,你太不厚道了!頭一把你嚇唬我,安安靜靜不吭聲過了幾把,又給我挖個坑。”
在座之人都放聲大笑。
唐信無辜地攤手道:“這把,我牌真的很好,你看,同花。”
賀天賜鄙視他。說:“牌這麼好,你又不加註?一點兒一點兒跟,你會不會玩牌?”
唐信把牌一丟,李秀麗開始洗牌。
“我要是一開始下重注,那不把你們全嚇走了?我不會玩牌?咱倆誰輸光了?”
賀天賜看著眾人揶揄之色。離席去倒酒消愁。…;
從剛才賀天賜發怒之時,何嫣就膽戰心驚。片刻之後,發現自己虛驚一場。
人嘛,嬉笑怒罵都是正常表現,唐信對朋友笑,對朋友怒,這才是真實的他,反過來別人也一樣。
捅刀子前先露出兇相讓對方警惕,那都是電影裡為了渲染效果的演技。
何嫣一直站在不遠處,前方是牌桌,右方是坐在沙發上的賀敏,她不覺枯燥,仔細聆聽他們在賭桌上的每一句話,試圖適應這樣的場合。
出乎她的預期,這幾個人都沒談論時事經濟,更沒有誰口若懸河跟開講座授課一樣。
別人懂不懂,唐信不知道,反正他自己不懂,說一大堆這個經濟指標,那個金融策略,他就是門外漢。
他是企業擁有者,找齊幫手就能賺錢,犯不著自己從上到下把每個細節融會貫通。
賀天賜端了兩杯酒過來,一杯給何嫣,一杯給賀敏,而後站在蔣俊背後觀局不語。
“唐信,你現在錢多的花不完,有沒有興趣和我做生意?”
蔣俊看了眼底牌,十指交攏壓著牌,扭頭微笑對唐信問道。
唐信眼睛盯著牌桌中間的籌碼,丟了一萬進去,這才望向蔣俊,問:“如果是黃金的話,我沒興趣。”
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