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瑤光國,是不是也是如此輝煌壯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鄺北邙才會念念不忘?
各種思緒,紛至沓來,李七夜心緒難平。
身子陡然下沉,然後腳踏實地,卻已經在家裡院子當中。
清風雙手抱膝,坐在廊簷下,對著月亮長吁短嘆,他從王憐花家回來,不見李七夜,當時並未著急,天全黑之後,還不見大人蹤影,這才大呼小叫,卻毫無應答。
清風到處找遍,不見大人,立即跑去京城部尉府。苟大人聞報,卻並不著急,他知道以李七夜的本事,在京城當中少有對手。
清風見不慣苟大人裝腔作勢的打官腔,一氣之下,重新回來,卻又無可奈何,抱膝坐在廊下,見大人從天而降,驚喜萬分,正要大聲喝彩,李七夜已經屁股著地,結結實實坐在地上,下墜之力還沒完全卸掉,又摔了個四腳朝天。
清風轉過頭去,不看大人斯文掃地的慘狀。
李七夜摔得渾身疼痛,慌忙爬起,卻見陳慕周踏空而去,“剛才那璀璨燈火,只是過眼雲煙。而萬古寂寥才是根本。過眼雲煙,卻能讓你怦然心動,你這幾日強壯神魂的功夫,算是白費了。”
清風終於得到合適機會,跑過來對李七夜噓寒問暖。李七夜強作笑容,讓清風休息,自己在中堂靜坐,想起今晚發生事情,如同做夢。
他只是一介書生,之前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唯一的大事,便是金榜題名,但隨後便進入志妖司,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刀筆吏。朝堂更迭,只是見於書冊之間。而那些叱吒風雲的人物,更是隻活在墨跡之內。
而就在今晚,他見識到了傳說中的人物,並切實感受到了鄺北邙對舊朝的摯愛。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如果我是鄺北邙,剛剛金榜題名,便面對亡國,又該如何去想,如何去做?
平心而論,李七夜覺得,他並不會比鄺北邙做的更好,他也並不覺得,陳慕周便錯了。人生一世,各有各的活法,若千人一面,這世上就少了很多樂趣。
就如同他寫志妖記,若是諸多妖怪,都是一個德行,只怕就沒有志妖司存在了。
喝了一盞茶之後,李七夜心緒漸漸平靜,催動飛劍阿醜,繞著院子飛舞。之前古廟中陳慕周與鄺北邙對決,讓李七夜深刻見識到,他與真正高手之間的差距巨大。
飛劍阿醜繞院飛行兩圈,突然力竭落地。李七夜急催神元,又是一陣頭暈腦脹。慌忙放鬆神念,原本彙集在頭頂血液,緩緩回流。“剛才好凶險,我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只想練習飛劍之術,卻忘了神魂還未完全恢復。”
鄺北邙與陳慕周對決之時,兇險異常,李七夜只是在旁邊觀戰,神魂也是受影響極大。
當下收起飛劍阿醜,一心一意,恢復神魂。剛剛閉目不久,外面響起咚咚敲門聲,夾雜著戰馬嘶叫聲音。清風匆忙跑去開門,卻是京城部尉府的差人,打聽李七夜是否回來。
那些差人語氣惡劣,惹得清風非常厭煩。說話聲音不知不覺高上去。李七夜聞聲而出,將清風叫回,對那些差人抱拳,連稱辛苦。差人也知道李七夜厲害,並不敢過多計較,乾笑了幾聲,說了句大人辛苦,上馬離去。
清風走回院子,憤憤難平,“這些部尉府的差人,根本不做事,看他們睡眼惺忪的樣子,根本沒有尋找老爺,何來的辛苦,老爺也真是好脾氣,還對他們道辛苦。”
李七夜笑道,“你也辛苦。”
清風嚇了一跳,目視李七夜,“老爺如何口出此言?我一個小書童,為老爺操勞,是分內之事,怎麼敢說辛苦?若是我哪裡做得不對,老爺直接訓斥就是。”
李七夜嘆口氣,“天下最難做的,便是當差的,你看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呼來喝去,似乎非常威風,卻也只是旋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