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傳到了百姓中間,七嘴八舌愈演愈烈,將來又傳到長安,蘇令瑜的官聲就絕對不會純淨了。一句好話傳出十人開外都必有一句貶,更何況是這種本身就會有爭議的問題,你蘇令瑜仗著自己和慧清的後臺,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在車隊裡被人強暴了,就一怒之下殺了這麼多人,你把國法天理放在哪裡了?
你這樣的人,還能做官?
葉三有這種擔憂,完全是因為他現在真的相信蘇令瑜能東山再起。如果說先前種種只是出於情義,無論如何都想幫幫蘇令瑜,那麼他現在就真的是出於蘇令瑜那還大有可為的前程在為她著想。
這時剛忙活了一下的陳皮也趕忙湊了上來,解釋道:“使君,你別生氣,葉三他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而且這回的事情,說白了,我們兩個也是做法有問題,才會讓那些人誤解了,才有之後這些事……”
蘇令瑜抬手打斷了陳皮的話頭。在短暫的安靜中,她疲憊地閉了閉眼睛,“真沒想到有一天還要跟你們解釋這麼簡單的道理。”
葉三和陳皮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敢吭聲。
“我不管這件事,到底是有什麼誤會。那蘇細薇當時勢必是不願意的,他們仍然精蟲上腦不管不顧,那就是干犯國法。強暴婦女,簡直卑鄙無恥禽獸不如,遠比殺人放火更為可鄙。這樣的人留在車隊裡才是隱患,我眼裡揉不得沙子,此為其一。”
蘇令瑜又放眼看了看院中零星的人,道:“我先前說過,要讓白玉薔來證明慧清行囊中那三樣東西的來路並不闇昧,但我剛才絲毫沒提這件事,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她要是不講,陳皮和葉三都快忘了這件事了,當即問道:“為什麼?”
“你們兩個會忘記,那些著急要拿慧清把柄的人可不會忘記,但現在白玉薔走都走了,你們看有半個人跳出來提這事嗎?”
“沒有…”
“沒有就對了。”蘇令瑜挑挑眉頭,“權勢在手,本就可以不用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