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家。”
她這話說出來,陳皮就有些不懂了,雖然每一句話他都大概能理解,但這些細緻又模糊的要求放在一起,卻編制出一種計謀味,陳皮一時想不通其中關竅,只能愣愣地看著蘇細薇,神色有幾分遲疑。
“怎麼了,不可以嗎?”蘇細薇看著他,緩緩地眨了眨眼睛,她說話時的聲音很輕、語氣很緩,十足的似水女子。
陳皮沉默了一下,他想,這麼個柔弱姑娘家,即便有些計謀手段,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呢?想必只是想風光一點回到家裡罷了。況且此時對那些在案的人來說,破財消災或是陪個姑娘回趟家,無論哪一件跟被使君就地處死比起來,都完全是小事一樁。他這麼一想,立刻便表態道:“蘇姑娘放心,這些要求,我替他們答應了。我現在就去辦,你是要先休息一下,還是馬上動身?”
其實這話本不該問,蘇細薇一晚上受了這麼大折磨和驚嚇,不病個三五天都是命大了,哪有讓別人立刻起來辦事趕路的?只是陳皮看見她,總想起來使君那一臉淡然地說今天立刻就要啟程的表情,這兩張絕對不像的臉在陳皮腦子裡奇異地重合在一起,他總覺得蘇細薇也會有像蘇令瑜一樣語出驚人的可能,便就這麼一問。
他剛問完,立刻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使君決定今日啟程,左不過也就這一會兒的事情了,蘇姑娘如果還想休息一陣子,我們就留幾個人下來陪你,旅店這邊的賬我們也給你掛夠,好嗎?”
蘇細薇垂眸想了想,道:“不用了,我總之,只需要錢和人,然後…越快越好吧。”
她可不想在蘇令瑜佔了主場的地方多待,如有可能,她只想在蘇令瑜回過神來找她麻煩之前迅速溜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更是二十年都不晚。
忍住,穩住,總有機會的。
聽著陳皮連聲答應,蘇細薇垂眸,語氣斯文,“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