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指著傅選道:“汪某實在是氣不過此人……”
“不管爾等有何恩怨,不準在城裡動手,更不準在此時動手。”宗穎目光有意無意向轎子那邊瞥了一眼,冷然道,“違令者,東京軍民共討之。”說罷,向傅選及眾首領告了個罪,雙方互相施禮而退。
“回來吧,幹不成就別在那裡丟人現眼了。”杜充放下轎簾,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竟隱隱泛著一股赤漓漓的血光,“不準在城裡動手麼?呵呵,很好,正合吾意……起轎,走陳橋門。”
……
傅選、王善一行,出城北行七里,來到固子橋。張用、丁進、李貴等紛紛向傅選、王善、楊進拱手作別,往西而去,各自歸寨。王善寨與楊進寨都是挨在一起的,在城北郭橋鎮一帶,所以二人結伴而行。因為是入城祭拜,兩寨帶的人都不多,不過三十餘人,除兩位寨首與傅選騎著馬之外,餘人皆為步行,而且只佩帶手刀、哨棒、朴刀這些簡單武器。
經過城門那一出,王善隱覺不安,只想快快歸寨,對傅選道:“傅兄是回狄城主那裡稟報,還是隨我等返寨?”
傅選略加沉吟,道:“還是先到貴寨,看看準備的情況如何。我說王兄,杜充已正式就任東京留守兼開封府尹,從方才之事可知,此人必不容於我等。東京非久留之地,要儘快離開,遲則恐有不測之變啊!”
王善與楊進都是重重點頭:“回去後要加快進度,有些笨拙之物,能不帶就不要帶了。最遲三日,必定上路。”
傅選欣然道:“如此甚好……”
正說到這裡,西邊一陣塵土飛揚,遠遠行來一大撥人馬。
說是人馬,其實只有一人騎馬,其餘全是步行。不過人還真不少,約有三百人左右。這些人有一個比較特別之處,雖然裝備兵器參差不齊,但一律戴著一頂半黃不灰的范陽帽,看上去灰壓壓一片,倒有幾分整齊之感。
“白氈笠!”
“劉忠!”
王善與楊進齊聲脫口而呼。
這劉忠手下的軍兵,只要是正兵,一律發一頂白色的范陽帽戴上,表示精銳。只是白色極易汙染,沒幾日就會變黃髮灰。即便如此,他們自個依然會以“白氈笠”自稱,久而久之,眾人皆稱其為白氈笠了。
這劉忠帶三百白氈笠來幹什麼?
傅選、王善、楊進正奇怪,那邊騎在馬上的劉忠已遠遠大呼:“王大哥、楊當家,大事不好!八字軍的桑仲、李橫、李忠率軍攻擊我河北義軍諸寨——”
什麼?!眾人大吃一驚。八字軍攻我?這是為何?
劉忠驅騎奔近,一臉悲憤:“胙城、酸棗、陽武那邊的堡寨,已有訊息傳來,共有五個堡寨,均遭到駐滑州的八字軍桑仲、李橫、李忠部突然襲擊,損失慘重……”
便在此時,有人大呼:“看,那邊——”
眾人掉頭北望,果然,數里外的郭橋鎮,隱約可見數股黑煙沖天。
王善與楊進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到恐懼之色。
王善隨即向劉忠一拱手:“劉統領率眾來此……”
劉忠突然一夾馬腹,縱馬衝來,口中大笑:“灑家此來,自然是助二位頭領……昇天的!”
聲落人至,長刀出鞘,一刀斬在王善脖頸上,怒血沖天!(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八章 東京之變 (中)
劉忠一刀斬落王善,馬不停蹄,向楊進衝去。
變生肘腋,所有人都懵了,連楊進都反應不過來。他原本與王善捱得很近,而且馬匹也沒跑起來——一邊是靜止不動,一邊是快速衝擊,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結果。
倉促之下,楊進甚至來不及拔刀格檔,電光石火之間,他只憑本能將右臂擋在身前……咔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