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受訓者還累。女兵訓練的所有課目中,狄烈都要以身作側,從頭到尾全部來一遍。比如站軍姿,一次的訓練量就是一個時辰。狄烈話不多說,就用一個標準的站姿。至始至終,紋絲不動。他就這樣用自身行動,徹底堵住女兵們的嘴,令她們乖乖照做,咬牙支撐。
此外,還有踢正步、急行軍、武裝泅渡、基本列陣、旗號識別等等,狄烈是既當教官又當兵。訓練陪練一把抓。晚上回城主府還要處理一部分重要的政事,還要抽時間去滋潤兩具情動的**……若不是他有一副近乎於鐵打的身體。只怕早就垮了。
還是那句話。萬事開頭難,最緊要的是熬過開頭這一段,等到把隊伍帶出來就好了。這就如同教導營,在狄烈帶出第一批學員之後,留下的二十多個種子,長期擔任教官,一批批地訓練新學員。形成了良性迴圈。女兵營也是如此,等完成兩個月的基本訓練之後。後面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狄烈吃過晚餐。剛處理一會政事,守衛來報,朱皇后有請。
朱皇后?狄烈心裡咯登一下,不會是東窗事發了吧?
杏園,還是老樣子,人物如昨,只是入秋之後,枝葉凋蔽,愈發顯得清冷了。
初八的月芽彎彎如鐮,月色很淡,帶著幾分幽暗。狄烈就在這黯淡的月色下,獨自一人,悄然來到九號樓。在應門僕婦的引領下,狄烈一走進正中的那個小院子,就看到朱皇后那極具成熟女性韻味的身姿,靜靜地安坐在一方案几之後。一襲月白色的淡薄春衫,外罩一領素色背子,裝束簡雅,風韻宛然,猶如一朵芬芳的幽蘭,靜靜地在暗夜綻放。
朱皇后揮揮手,那名引路的僕婦便告了聲罪,悄然而退。
朱皇后素手一引,輕啟朱唇:“殿下,請坐。”然後執起案几上的瓷壺,斟滿了兩杯清茶,茶香嫋嫋,芬芳撲鼻。
狄烈點頭致意,隨意坐下,啜了一口清茶。嗯,不愧是皇家飲品,的確不錯。
狄烈沒有說話,靜等朱皇后開口,而朱皇后也在慢慢品茶,似乎在斟酌著該怎麼開口。一時之間,氣氛安靜而怪異。
狄烈根本不理,喝完一杯,自己動手再倒一杯,直把這皇家貢品,當做大路貨一般牛飲。
終於,還是朱皇后忍不住先開了口,也許是實在想不出什麼委婉的說法,乾脆直奔主題:“圓珠的事,我想知道,你準備怎麼辦?”
果然是東窗事發了!狄烈聳聳肩,放下瓷杯,儘量保持從容之態道:“你到底還是知道了……是圓珠告訴你的?”
朱皇后似乎想到什麼,恨恨白了他一眼,那熟女的風情,竟令狄烈心腔為之一跳。
“你以為這事做得很隱秘?圓珠軍訓首日,回來時連路都走不利索……那種步態,絕非訓練勞累所致,身為過來人,誰看不出?”
“看出就看出吧。”狄烈懶洋洋的道,“圓珠雖然有個儀福帝姬的身份,但是你我都很明白,那什麼帝姬啊、郡主啊、妃子啊、包括你這位皇后,在這小小的天樞城裡,都值不了幾個大子。所以,不要拿皇家那一套來壓我。”
“我並非用皇家威儀壓你。”朱皇后強忍心頭不快,沉聲道,“宋室已亡,二帝受辱。這種情形下,什麼皇家威儀都蕩然無存。我如今只想以皇嫂的身份,替圓珠向城主殿下討要一個名份。”
“名份我一定會給,但不是現在。”狄烈振衣而起,正容道,“事業草創,諸事纏身,強敵環伺,而我僅僅只有區區一寨之地……嗯,以目前這一點薄弱的家底,迎娶一位帝姬,於你們宗室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是吧?”
“既然殿下有此承諾,我這個皇嫂也就放心了。只是,有兩點希望殿下留意一二……”朱皇后肅然而立,鄭重道,“一是女兵營中的宗室女子,希望殿下手下留情,在可以給予她們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