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被我看的有些蒙,皺眉擔憂問,“大嬸,你怎麼了?難道嗆出毛病來了?”
我忙搖了搖頭,站起身,給了茶水錢就率先走了出去。
小西愣愣的看了我一會,也揚起一臉笑忙跟了上來,親暱地挽起我的手臂,“大嬸,我叫慕容西,以後你叫我小西便是了!啊!你的包袱很沉吧?我來幫你拿吧!”說著,我還沒來得及反映就被她殷勤的將包袱搶了過去往她自己的肩膀上一套。
“我…不…”我剛想說不用了,她又甜笑道,“沒關係,我年輕,拿得動。”
我抽了抽嘴角,甚為無語!好吧,我老了!你愛拿就拿吧。
我們二人都很趕時間,便看了地圖從山路走捷徑,趕了一段路後,小西氣噓喘喘的抬手擋太陽,道,“這麼熱的天,下場雨多好!”
我好笑應道,“看這天氣想是要連著熱上好幾日了,下雨雖然涼快,卻不好趕路。”
小西想了想,贊同的點了點頭,繼續趕路。
哪知到了旁晚的時候,天色漸漸變得陰沉,開始我只當是天要黑了,哪知道不到一刻天便嘩啦嘩啦的下起傾盆大雨,我和小西正走在山林中,連個避雨處也沒有,包袱裡的乾糧和衣服都溼得透徹。
好在暴雨通常下雨時間都不長,沒到半個時辰就停了,只是烏雲散開沒多會天就漸漸黑了下來。
尋了個稍微乾燥點的大樹底下歇腳,我將包袱中唯一一套備用的溼衣服拿出來晾在樹枝上,升了火,將溼掉的乾糧能吃的儘量吃掉,不能吃的仍掉,心裡琢磨接下來的日子大概要靠吃野味飽腹了。
小西也將包袱裡打溼的衣服拿出來吹晾,又找來幾根木頭在火堆上搭起架,竟然從包袱中拿出一個鐵碗來,掛在架子上將打溼的乾糧和水煮在一起湊合著吃掉。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出門你還帶這個?”不嫌重啊?
“嗯!”小西邊吃邊點頭,“鄴城去憫蒼就算是走大路也要經過很多荒山野嶺才能到,若只帶乾糧說不定會餓死在山中。”
我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啃乾糧。
見她吃著吃著皺了皺眉,又側身低頭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往碗裡撒出一些白色粉末,我眨了眨眼,好奇問,“那是什麼?”
小西嘿嘿一笑,“鹽啊!”見我一副驚愕的表情,她又解釋道,“我味覺吃得比較重。”
眨眼,再眨眼,我無語的朝她的包袱望去,“那裡面還有什麼啊?”
她十分大方地將包袱拿到腿上來攤開,從裡面一一拿出小瓷瓶,得意洋洋地介紹道,“這是油,醋,胡椒,辣椒,瓷艮,火摺子……”
“……!”我傻眼,徹底無語了!敢情那包袱還是個百寶袋呢!也不知道該說她考慮周到還是該說她方法笨。
不過,這個問題接下來的幾日很快就得到了證明,她此舉絕對是對的!我們一路山行,現在是六月,山中野果甚少,只得採摘一些野菜來煮著吃,這時她的那些油鹽醬醋碗們就將作用發揮到了極致,雖是野菜,加上各種佐料味道倒也不錯。
幾日相處,我時刻明暗的觀察小西,小西性子直率潑辣,熱情好動,十足的野丫頭一個,卻又心思慎密,思慮長遠,口風也十分緊,無論我怎樣旁敲側擊的問,她都只道是去憫蒼探親的,只是偶爾夜半囈語時會‘小姐!小姐’的喊著,眉宇間盡顯擔憂之色。
這日夕陽西沉,我嘴裡叼著一根雜草枕臂躺在草叢中,二兩腿翹得老高,痞裡痞氣地輕輕抖動著,在這樣連續趕路幾日後能徹底放鬆痠痛的身子躺在這看夕陽,豈是愜意兩字能形容。
這一路盡是荒山野嶺,爬山下坡的我和小西倆人都累得夠嗆,方才在林中看見一隻跛腳的野雞倆人直冒星星眼,心有靈犀的一哄而上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