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皆都是樹木,樹上亦有大小不一的蛇群遊動,地上到處是腐爛的動物屍骨,有的還散發著陣陣惡臭,我恍惚了陣,森林?小白?難道這裡是我初來到這時空的地方嗎?
狼群皆是弓背做攻擊狀,蓄勢待發,眯長著眼睛瞅著那條蟒蛇。
我慌手慌腳地從地上爬起來,驚恐地目光在它們之間來回掃視,這是要開始狼蛇大戰了麼?對於我來說,狼於我有恩,我對狼有著揮不去的感激心態,而蛇更一直被我視為朋友,怎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它們相殘?
那蟒蛇竟像沒注意到狼群般,無視我身邊兇猛的小白,慢悠悠地向我靠近,森冷的眸子中透著懶洋洋的氣息,那神情似在陽光下漫步般悠閒。
我呆了下,忽地,一點靈光閃過,慌忙攔住準備撲出的小白,“等等,我認識它。”
小白抬眸看了我一眼,收起尾巴在我身後蹲坐下,頭幾乎與我肩膀同高,仍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蟒蛇,全身戒備。
我好笑地摸了下它的頭,猶疑地抱著孩子在蟒蛇面前蹲下,蟒蛇也直起脖子,與我平視,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我見過你,你是玄門中守護血魄還會說話的那條蛇對不對?”蛇類縱多,我卻對它的印象尤為深刻,因為它曾開口說話,也因為它全身泛著青色幽光的鱗片,只在頭頂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紅得妖異奪目。
它看著我,然後身子突然開始劇烈**,發出嚯、嚯、嚯!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傻眼地看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片刻,震驚地看著它從口中吐出的東西時,我懵了一下,木偶?玉佩?
堵塞的記憶之門猛然開啟,新舊往事轟隆隆不斷湧出:態度朦朧的尹傲塵,袖手旁觀的沈夕凌,早知我身世卻繼續利用我的葉阡陌……山頂冷漠的背影,觸目驚心的血腥……
我遲疑的伸手,拾起那個兩寸長的木偶,心某個地方像被撞破了一個洞,有涼意擴散,隱隱作痛。
“這……你,你怎麼會在這?這些東西……你,知道我在這?”**著木偶,我愣愣地問。
沙啞細小的聲音響起,它漫不經心地道,“你喚來的。”
“我喚來的?”我疑惑地抬頭看它,不明所以。
它懶懶地點頭,“赤可曾提過,只要你凝神心念,蛇群便會感應到你的召喚而來。”
瞪圓雙目,我滿臉錯愕,吶吶地道,“它是有提過,可只是說它會來,沒說…………”驀然想起曾在石屋中那般強烈的召喚過小黑,四周眺望一翻,我問,“為什麼,它沒來?它去哪裡了?”
蟒蛇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死了。”
腦袋“嗡”的一下炸裂,我瞬間臉色大變,大吼,“你胡說。”
“看見這些屍骨了嗎?”不理我,它目光一轉,看著地上道,“它們全是感應到你的召喚而來的,只是這周圍一里內都被撒下了毒,飛禽走獸,落地便中毒暴斃而亡。”
我不語,將玉佩和木偶緊緊握在手中,心中一片空茫,只盼望誰能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一切都回到原點。
青蟒扭頭作離去之勢,我突然開口,“它是怎麼死的?”
身子微頓,它道,“護你。”
沒有再追問緣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懷中的蠕動將我喚醒,孩子正拉著我的頭髮往嘴裡塞,口水流了一脖子。
抬眼,早已沒了青蟒的蹤影,狼群也不知在何時撤離,而身後,小白仍雷打不動的安靜蹲坐在那,見我回頭看它,立即俯下頭在我臉上舔了一記。
我問,“你不走嗎?”
小白搖頭。
我扯了下嘴角,低頭看向懷中的孩子,深呼吸,沉住氣,嘴唇咬出血絲,心中默唸千遍:不能倒,振作,振作。人生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