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戴夢消強拖進屋,只見素素坐在床頭,一個男人趴在她的肩膀上,臉頰蒼白。眼晴已經緊緊的閉上,唇角,是大片大片的鮮血,灑在她紫色的長裙上。
我心中一悚。床上這面無血色眼皮浮腫的男人當真是那個溫柔俊俏的姜沐楓?方才戴夢消的話不知是何含意,莫非。。他們改變注意不殺我的原因是因為姜沐楓?只是,我實在想不出這與我有何關係。
戴夢消連同方才吵架的兩人見狀急忙撲了過去,灰袍男人迅速地抬起姜沐楓的手臂為他把脈,“師傅,師兄怎麼樣了?”素素用手絹輕柔地為姜沐楓擦拭著嘴角,頭也不抬的咬著唇哽噎著問道。
灰袍男人眉頭越皺越緊,微微搖頭,滿眸沉痛。
“爹,大哥怎麼樣了你倒是說話啊。”戴夢消急躁地大吼。
灰袍男人慢慢地放下把脈的手,望著姜沐楓久久不語。
“師兄,你醒醒。。”素素抱著姜沐楓,輕拍臉頰,淚水啪嗒啪嗒滴落。
那個美婦人只是靜靜的立在床畔,目光緊盯著床上,道,“夢消,將逐月草的圖紙給我。”
戴夢消似未聽到,一動不動。
“在我這。”素素沙啞著嗓子出聲,從腰間掏出一張疊好的圖紙。
美婦人伸手接過,轉身就走。
“不許去。”灰袍男人突然沉聲吼道。美婦人充耳不聞,繼續前走。“由此到憫蒼馬不停蹄也至少需要兩日,何況這逐月草為憫蒼國花,豈是你說拿就能拿到的?”灰袍男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就算是拿到了,楓兒只剩兩日時間,你可能在兩日內往返?”
美婦人終是頓步,手中的圖紙緩緩飄落,跌落在桌腳。轉頭,她一臉悲慼,“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楓兒死嗎?”
灰袍男人沉默不語。
我心中疑團重重,卻不敢作聲。眼見戴夢消安靜異常,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我不由得有些害怕,腳下悄然後退。
未退出兩步,‘咻’地一聲,戴夢消猛然轉身,手中軟劍已拔出,毫無預兆的朝我直刺而來。
攻勢之猛,我根本不知如何應對,只是出於求生本能的向右一個轉身,劍劃過後背,痛得我齜牙咧嘴。
“夢消,住手。”素素起身大喝,戴夢消卻又是一劍急刺而來,我瞪大眼傻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電光火石間,腿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我整個人頓時向地上狠狠撲倒。
趴在地上,劫後餘生的感覺一躍而上。以前看電視裡那些人出車禍前只是傻傻的看著車衝過來而不是迅速的閃躲,我還總罵人家笨,想不到在生死關頭,我也會被嚇到發傻。
側頭,只見戴夢消殺氣騰騰的站在離我一米左右,憤怒使他整個臉孔都猙獰起來,緊盯著我,戴夢消寒著臉一字一句道,“蕭若寒在哪?”
“嗯?”我困惑地皺眉,這跟蕭若寒又扯上什麼關係了?
“蕭若寒在哪?”戴夢消沉聲重複。
“我,我不知道。”他們找蕭若寒做什麼?難道是想讓蕭若寒為姜沐楓醫治?略略遲疑,我據實回答。戴夢消眼中寒光閃過,我心中大叫不妙,立即慌亂改口,“不,不過我這裡有很多丹藥,你們可以給姜沐楓試試。”
“什麼丹藥?”素素忙走過來,拉起我急道。
戴夢消冷笑,“哼,又想玩花樣嗎?素素你讓開。”
我哈語笑道,“在你們的地盤上我哪敢玩什麼花樣啊!我包袱裡有解毒的藥丸,你們可以給姜沐楓試試,說不定歪打正著就把毒給解了呢。”說完,見滿屋的人都寒著臉看我,我後悔得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這麼說不是叫人家死馬當作活馬醫麼?
額頭冷汗滑過,我像犯人般等待他們發落。素素思慮片刻,開口,“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