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於狩獵,開口便可攪動法則的嗓音那肯定是悅耳的,惑人心魄的,否則阿爾格爾為什麼一聽到這句呼喚就淚如雨下了呢?
“哥哥……”
阿爾格爾不敢置信地呢喃,所有意識到沒意識到的歡喜委屈一應湧上心頭。金髮碧眼的美人是濃濃霧靄都掩不住的嬌豔欲滴,那是第一位哥哥的臉,他一度以為今後只能在夢中重逢的那張臉,就這樣分毫不差地……
“小心,阿爾!”
是蘭波在大聲提醒,也是少年的潛意識敲響了警鐘。阿爾格爾呆呆盯住哥哥額頭流光溢彩的紅色寶石,寶石通透美麗,唯獨豔麗頹靡的風格與哥哥這張重在表達清新年輕的盛顏格格不入。
“這不應該。”他想自己必須掙脫那雙大手的桎梏,畢竟他太瞭解人魚,“哥哥絕無可能模擬出這麼違和的飾品,魅惑術的效果會大打折扣吧?”
背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金毛少年仍在猶豫。太像了,那眼神,那舉動,那體溫,真的太像了呀!雙臂輕輕顫抖,不小心碰到亞歷山大先生柔軟的唇,阿爾格爾終於清醒,還沒到時間,哥哥沒法回來!
瞧著阿爾瞬間充滿警惕的蔚藍雙眼,人魚似乎在笑,蘭波不太確定。男人也看見了布偶嘴外的魚尾佳人,那張臉確是極美的,金髮如瀑,明眸善睞,白霧也不過是給肩頭增添了一分柔美的薄紗,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而這樣一個無關物種性別的美人,正微微抬起嬌小可愛的下巴,本應是鎖骨的地方露出尖銳的細密獠牙。
很好,忽然冷靜下來了,蘭波拔槍警戒,本能般對準那枚違和的紅寶石。
很好,確定是哥哥在玩我,阿爾格爾鼓鼓臉頰,哼哼唧唧撒起嬌。
很好,弟弟長腦子啦,基斯笑得老懷安慰,從身後變出一串用花朵羽毛編成的兔耳朵花環。
“禮物!”人魚從善如流用日語道,“阿爾才十五歲呀,小朋友怎麼會這麼不開心呢,所以我飛去博物館給你準備了禮物!”
“嗚,謝謝、誒?誒誒誒??博物館?!”
阿爾格爾一隻手緊緊抓住哥哥,一隻手剛想接過漂亮花環,就跟蘭波一起瞳孔地震,爪子一張一合,硬是不敢去拿。
拿!為什麼不拿?
基斯快活極了,主動將花環塞進阿爾手裡,一改離開前淡漠疏離的模樣。那個時候當然淡漠啦,阿爾的肉身裡面最初只是一段提取出來的記憶,和那麼多個自己共存了億萬年,怎麼熱情得起來嘛。現在不一樣了,阿爾是弟弟,失而復得的弟弟!基斯可寶貝啦,超想一口把弟弟吞掉防止他受傷!但是神明大人慢慢也學到不可以這樣對待人類弟弟,他會覺得很變態呢,沒辦法,基斯在努力研究用弟弟喜歡的方式好好愛他哦?
神靈又變出一個色澤素雅的兔兔花環遞給蘭波,愛屋及烏,嗯嗯,祂已經完全理解了一切(驕傲挺胸.jpg):“其實我還挺想抓一箱螃蟹的,阿爾喜歡吃,不過動物都消失啦,沒得抓。我轉了轉,還好發現了一個鳥類博物館,裡面有好多花,配上彩鴿、卡羅萊納鸚哥跟留尼汪藍紫水雞的羽毛很棒吧?”
“好看,是挺好看……”
阿爾格爾暈乎乎地回答,乖巧給自己戴上。
蘭波心情複雜,卻還是用餘光時刻關注著阿爾的態度,溫順收槍接下禮物道謝。花環悄悄轉告神明的私語,男人微微愣神,反應過來只覺得渾身輕鬆,同樣乖乖戴上花環,一邊觀察海妖,一邊居然有了閒心默默吐槽:如果他沒記錯,那三個名字全是已經滅絕的鳥類,標本都成了丟一件少一件的絕版貨色——他們一家早先還去參觀過——後來橫濱大亂,交通不便,這些國外來的租借展品由於種種巧合不斷耽擱,居然一直沒能送出橫濱。絕對會哭吧,博物館館長,明明撓破腦袋千辛萬苦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