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的面子。這些現實的都不講,那他更不會深入幫飽受折磨的孩子分析各個派系在戰爭期間的領地爭奪戰了。
“真可憐,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你們似乎走上了絕路呀?”白衣男笑說,“不過我想我或許可以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在下不才,恰好手頭有些雜務需要人手……”
稚氣未脫的炮灰們眼睛一亮,爭先恐後道:
“先生!我們特別擅長幹活的!”
“我們不怕辛苦!”
“請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拜託了!”
積極主動的人幹起活來永遠比遭到脅迫的傢伙快,所以說自己喜歡誘騙這種白痴啊。
他比了個手勢,示意幾個圍住自己的大孩子安靜,愉悅承諾道:“相逢即是緣,我很高興可以幫到你們哦?”
那傢伙確實該高興,不過也只是一小會兒。戰爭末期,物資匱乏,大家一年內紛紛死於街頭械鬥。五個夥伴,包括那個“好心”的小頭目,所有人都死了,徒留他一個人活著。
在意的人沒了,應該憎恨的人也沒了,甚至樹下孤兒院都由於貪汙受賄倒閉了。
少年離開公共墓地,不知所措。他遲緩地摸摸額頭,去藥店買退燒藥吧,對,先活下來。
正是這次看似尋常的買藥經歷,讓他父母認出了走失多年的孩子。
武士手指那枚彎月胎記,紅光滿面:“不會錯!這是我兒子的胎記!看吶,這孩子的眼睛多像我!”
“華宮良治,寶寶,你的名字是華宮良治。神明庇佑,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和服婦人輕輕抬袖,擦拭眼角。
聽到“寶寶”這個稱呼,少年耳朵發燙,有些拘謹,又有些雀躍,笨拙抬手,抱住低聲啜泣的母親。
“我是不一樣的。”每當在孤兒院感覺快熬不下去,他就這樣安慰自己,“爸爸媽媽不是不要我,他們一定還在到處找我,我遲早可以回家的。”
可是那麼多年過去,父母始終沒能出現在禁閉室門口,將他救出那似乎無窮盡的鞭刑烙鐵。一次次失望生出麻木,他放棄了,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一直在惦記自己!華宮良治,這是他的名字!不是樹下孤兒院隨便給的木下九郎,是華宮良治,爸爸媽媽懷抱滿滿期盼給予他的名字!
戰爭持續太久,這又是藥店,員工們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這樣的喜事,不禁為這一家人鼓掌落淚,祝福的話語不要錢一樣洋洋灑灑說了一堆。華宮良治喜不自勝,牢牢牽住爸爸媽媽的手,傻笑衝大家鞠躬道謝。爸爸微微皺眉,媽媽小幅度搖頭,於是他興高采烈又無知無覺地被親生父母推入另一個火坑。
他那時將將十三歲,父母四處花重金託關係,在學期中段將兒子塞進了橫濱郊外最好的私立國中讀初二。
初二?
華宮良治沒有底氣,他沒正經上過學,一來是吃不飽幹苦力還要挨毒打,二來是要秘密籌備逃跑的計劃,三嘛,樹下孤兒院不在意孤兒的成績,戰亂,學校也不在意誰誰誰沒來上課。別的不說,光算數這一門課,他現在能算清加減法(因為用得上)便足以傲視大半個孤兒院了。
“沒關係,寶寶,國中不難,只要你好好學,多用功,一定沒問題!”母親束手端莊鼓勁。
阿爾格爾:不難是吧,你當我每年報的諸多補習班可以收到那麼多學生都是哪來的。
可憐華宮良治不清楚其中底細,爸爸媽媽這麼一說,他也就暈暈乎乎上了。他不是不懂事,做嘍囉那年讓他意識到知識對底層人有多重要;他也不是不努力,無奈基礎太差,重新學讀書的規矩,所有學科一起上,聽不懂課,字都不太認得全,天天做作業都要熬夜到十二點,休息日爸媽要教他得體的禮儀——聽說他們家從前還是貴族呢,好酷——他還要抽空惡補小學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