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兜鍪人的雙臂，上面的圖釘因為肌肉的發力而更加深入，鮮血將布袍幾乎浸透，而兜鍪人卻一無所覺。
似乎注意到劉正的目光，兜鍪人回過了頭。
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有電光閃過。
不過，兜鍪人的目光中倒沒有什麼敵意，主要是好奇和探尋。
劉正移開目光，打量起教堂內部的景象。
教堂裡沒有很多華麗的裝飾，包括亞特城裡常見的彩色玻璃窗都很少，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壁畫。
而這些壁畫的內容，幾乎都與苦痛有關。
其中大部分都是人們自我行刑或被別人行刑的場景，小部分則是一個人或是一群人悲傷或恐懼的模樣。
有的人在火焰中高舉雙手，有的人在水中蜷縮身體，有的人用長矛刺穿了自己，有的人抱著夭折的孩子無聲嚎叫。
看得出來，這些壁畫並非都出自一人之手，但風格卻高度統一，應該是一代代畫師傳承下來的成果。
而教堂的正中央，是一座木製的雕像。
一個渾身赤裸的年輕男子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將自己固定在一根木頭上，他的手腳都變成了藤蔓的樣子，
而他的表情十分怪異，看上去既痛苦又幸福。
「這是扭曲聖者，他既是吾主的先知，也是苦痛教會的創立者。」
老女人用崇敬的語氣介紹道。
「他的手腳真的變成藤蔓了嗎？還是隻是藝術性的表達？」
劉正問道。
「」
老女人無語地看著他。
我跟你說我常殺人，你問我長沙人多不多？
「是真的，扭曲聖者在生前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人們圍繞在他的身邊聽他佈道，直到他迴歸了吾主的懷抱。」
出於對傳道的渴望，她還是認真地解釋了起來。
「那這座雕像就是扭曲聖者本人嗎？」
劉正問道。
「不，這只是座雕像。扭曲聖者的聖體不在這裡。」
老女人搖了搖頭。
「那在哪兒？」
「你的問題太多了，外鄉人。等你透過了大洗禮再問吧。」
老女人有些不耐煩了。
「行吧，話說我能指定獎勵嗎？」
劉正問道。
「你想要什麼獎勵？」
老女人問道。
「我覺得那個就不錯。」
他指向雕像的腳下。
那裡放著一個寬口木杯，木杯裡裝著金色的粘稠的液體。
「你想要扭曲聖盃？」
老女人的目光警惕起來。
「不可以嗎？」
劉正反問道。
原來這個東西叫扭曲聖盃嗎？
市政廳的任務目錄裡要的是苦痛奇蹟的黃金油膏來著。
他正是因為感覺市政廳要的東西和苦痛教會應該有關係，才主動要求透過大洗禮的。
不過扭曲聖盃裡的東西看上去就很像油膏，大概市政廳要的不是杯子本身，而是裡面的東西吧。
老女人盯著劉正看了很久，然後走到了扭曲聖者雕像的面前。
她跪倒在地，然後用頭去撞扭曲聖者的腿。
一下丶兩下丶三下，直到把額頭撞得鮮血淋漓，她才站了起來。
「可以，如果你透過了大洗禮，我就把扭曲聖盃給你。」
老女人轉過身說道。
鮮血流遍了她的臉，看上去十分恐怖。
「鐺鐺鐺！」
兜鍪人用鑰匙急促地敲打了三下。
「這是吾主的啟示。」
老女人嚴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