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乖乖配合大家呢。
小慄蟲太郎看著傲慢冷酷,實則吃軟不吃硬;巧了,他的朋友橫溝正史看著綿軟成天傻樂呵,實際上軟硬都不吃。
什麼心儀的大學、什麼未動筆的小說,正如那些混球所說,統統比不上少年人唯一的摯友!橫溝眼裡的阿蟲正直善良,自尊心極強,如果由於顧慮自己,阿蟲被迫忍耐良心的譴責去做那些骯髒的事情,而他哪怕為了不讓好友擔心努力經營生活,強行營造“一切都好”的假象,又怎麼可能真正心安理得?一旦這麼妥協,他們兩個到底誰能獲得真正的快樂?反抗!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地反抗!
可以欺負聰明人剛開始什麼都不懂,不過時間稍微拖久一點,等他們氣鼓鼓反過來學會那些腌臢手段用來自保,黑手黨就沒招了。說是這麼說啦,聞風而動的傢伙太多了,沒人受得了三天兩頭來一遭吧?兩個人無牽無掛,好不容易又逃過一輪追擊,稍加休整便決定逃往海外避避風頭。
過去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情,經濟危機,萬億傳說,橫濱大亂,好歹事情終於全部安排妥當。眼看沒有駕駛證的橫溝已經在異能的掩護下開車平安抵達碼頭停車場,只等輪船停靠,他們正頭碰頭嘀咕黑手黨明明前段時間都專注搶奪那一萬億鉅款去了,最近追在身後的到底是何方神聖,橫溝感覺自己就低頭打了個噴嚏,抬起腦袋世界都變了個模樣。
咦,阿蟲人呢?
誒,他外套跟小行李箱還在車上耶?手機也沒帶嗎?
啊,外面好吵。
這一年的逃亡讓橫溝積累了不少素材,也讓他擁有了尋常作家不需要擁有的對危險的警覺。紛亂迅速擴大,爆炸頭少年目光一凜,拿上自己的行動電話果斷離車追尋眾人的驚呼,順利找到襯衫完全被血泡透的阿蟲。
橫溝從來沒有試圖尋找蟲太郎留下的暗號,他是正確的,異能體的第一反應永遠是用異能偷襲主人。之後的近身搏鬥,異能體也一直仗著自己沒有體能消耗機械使用異能,所以這一片很乾淨,什麼犯罪痕跡都沒有。就是太乾淨啦,有心追查的傢伙但凡過來瞧上一眼,就能斷定他們曾在這裡停留。
“那個,請那輛深灰雪鐵龍不要插隊!”
宣洩不滿的連綿汽笛給焦灼氣氛添了把火,守衛出入口的男性志願者中止談話,趕忙跑去後面維護秩序。他的女伴適時上前接替,笑容和煦地告訴橫溝前面有哪些路堵住過不去。
在車載廣播癱瘓的當下,每一條口耳相傳的交通訊息都十分金貴。橫溝連連道謝,與這些情報相比,排隊等待兩三分鐘的火氣壓根算不得什麼。
他搖上車窗,開車路過一位黑色長髮的外國青年,抬眼望向車內後視鏡關切詢問:“阿蟲,你待會兒想吃芥末飯糰嗎?”
橫溝難免慶幸當初留有後手,沒有退掉出租屋。阿蟲說傷勢不重,不過流了那麼多血必須好好調養,反正他扶阿蟲回來的時候聽大夥都在說輪船全被嚇跑啦,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想來短時間內是別想走了,專心養傷吧。
“滾。”
小慄費勁地翻了下白眼。
“哦、嘖,這路好深的縫,看來你遇到的還是範圍攻擊吶。”
停車場外面的公路出現了一條駭人聽聞的長長深溝,可又活像是一位笨蛋醫生剛給做過縫合手術似的,簡單粗暴用黑色麻線大致縫了起來。人跟車還好,在上面走穩穩當當,輕易掉不下去,就小嬰兒還是不能隨便丟到路上爬,哈,他又有了一個靈感,回去安頓好阿蟲就趕緊記下來。
“霧確實很濃……”
小慄輕聲咕噥。
“阿蟲!”
橫溝擔憂地提高音量,小慄攥緊錢包勉強抬起眼皮:“醒著呢。”
稍微用點力氣說話,就覺得傷口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