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的話,把武柲拉回了現實,武柲隨即苦笑一聲,年紀一大便容易沉思,一思考就想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他抬頭望望窗外,天色已然有些暗了,再看看那書案上的茶,已然涼了。他頓了頓,便說道:“把她領進來吧。”
高力士答應一聲,便退去了。
武柲則不由得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瘋狂的女人。武柲自認不是一個多情的種子,但他擁有著前世的一切思想,他對於所有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總是會有一種不捨,這種不捨,直到今日,他依稀中才明白,這應該是一種憐憫,他希望她們生活得很好,如果她們生活得不好,他會毫不猶豫得去幫助她們。
韋妃受苦十多年,這不是他能夠改變的,畢竟廬陵王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女皇只是念著母子之情忍著不殺而已,所以直至今日回京,他也沒有反對,這其中韋妃的成分或多或少地有一些。
不多時,高力士領著韋妃踏進了書房了,武柲隨即揮退了高力士,讓其準備晚膳。
當書房內只剩下武柲和韋妃的時候,韋妃精心打扮的臉上,依舊掩飾不住歲月的刻痕,她苦笑道:“十多年來,殿下卻沒有怎麼改變,妾身卻老了。”
武柲站起身,走向韋妃,感嘆道:“歲月是一把殺豬刀啊,我們的青春都在那一刀刀之後,刻滿了痕跡。嫂嫂不必如此傷懷,我們更應該珍惜眼前。”
韋妃心中一顫,就這話兒雖粗糙了些,可這道理卻不是如此嗎?珍惜眼前?這個壞蛋又想哪兒去呢?這是在暗示我嗎?
武柲沒有想那麼深,隨即他便說道:“嫂嫂請坐下來吧,到了這裡,就當成自己家一樣吧,不用如此拘束。“
韋妃頓時緊張起來,這是告訴我,這裡也是家嗎?真是一個壞男人,她終於說出了口,道:“奴家只是想來看看殿下的,如果殿下想要奴家,奴家也是願意的。”
正要坐下的武柲,頓時一愣,隨即他便明白,是韋妃會錯意了,便想拒絕,可想到自己畢竟和她有過一場,如此說,豈不是傷了一個女人的心,他頓時一笑,道:“嫂嫂是寂寞呢?忠王不好嗎?”
這個壞蛋,果然在打自己注意!韋妃心中激盪不已,便苦澀得說道:“自到房州,他整日裡提心吊膽的,就連那事兒也無能為力了。”說著話,便幽怨得看了武柲一眼。
武柲一驚,這韋妃豈不是十多年不曾有過?他便調笑道:“嫂嫂是想要呢?”
韋妃埋怨得白了一眼,道:“你這個冤家,進了你的門,就撩撥人家,如今又沒來由問這話,這不是埋汰奴家嗎?”
武柲便坐在了圈椅中,隨即說道:“過來吧,讓我瞧瞧!”
“瞧什麼?”韋妃說著話便走向了武柲。
“自然是那……那裡了!”武柲有些語無倫次,其實他很想說“木耳”的。
韋氏面色一紅,突然俯下身,握住了武柲的手,含到了嘴中,隨即握著手,伸到了領口,武柲一手順勢一拉,韋妃輕吟一聲,便一屁股坐在了武柲的懷中……
忠王府。
李顯和兒女們吃著飯菜,這些飯菜是適才清風樓送來的,說是一個女人讓他們送的。李顯心中很傷感,因為如果沒有人送來晚膳,那麼今夜他們一家子便要捱餓了。離開房州時,為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房州的一切都扔掉了。一路行來,那剩下的銀兩也花銷得一文不剩,原先並未想過來到京師後會是這樣。韋妃天黑之際便離開了府中,不知去了何處,他想這飯菜或許是韋妃買的吧。只是她人去哪兒呢?
兒女們都歡快得吃著山珍海味,只有李仙蕙察覺到了父王的神色不對,但她不知道該如何問起。
宇文素娥在教訓了武崇玉後,便換了一身自己男人喜歡的那條素雅的長裙,出了幽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