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
“直接過去...二十里不到,只是,那邊是懸崖,人上不去,要去那裡,得往總部那邊繞。”
姑娘的聲音很好聽,胡義有些錯覺,都是齊頸短,不由得想起了蘇青,只是沒那麼冷。
見胡義發呆,一群人跟著發呆。
半晌。
“你們能戰鬥的有多少人?”
“我們有一個小隊,劉隊長他們也有一個小隊。”
胡義知道,游擊隊的一個小隊就十人,跟鬼子編制不同。
姑娘的眼睛開始發紅,繼續說話:“部隊打得很慘,被包圍後逼到懸崖,手無寸鐵的同志們沒有人投降,後來...他們就跳崖了...”
“你們看到的?有多少人跳崖?”
“我們在山下,有多少人跳崖,這不知道,我們離開的時候,山上有鬼子在懸崖邊,我們...要保護老百姓...沒有...沒有過去...所以...”旁邊的年青人應該就是劉隊長,終於發話,五官聚在一起,眼中流出淚水。
“在什麼地方?沒派人去偵察麼?”胡義的聲音漸大,聲調變高,顯得有些嘶啞,透露出冷酷。
對於老百姓的死活,曾經,他是不關心的,他是軍人,打鬼子才是他擅長的,這次是為了打探訊息。
劉隊長嚅嚅嘴,卻沒有回話,把眼光轉向那姑娘。
“沒有派人去,怕被鬼子發現...”
昏暗的火把散發著光線,牆上的身影在抖動,映襯得在坐幾位開始出現錯覺。
有些看不清他,相距不遠的幾個人都顯得隱約,在暗淡光線下。
一段長時間的沉默,胡義轉過頭,走到門口,停下,不再理會他身後的那幾個人:“找幾個熟悉這邊山路的,現在,帶我們,過去看看……命令!”
啪地一聲,那是六斤班長的布鞋瞬間併攏的撞擊,本能地挺起胸膛,肅立等待胡義發話!
“劉隊長,們立即帶老百姓離開這裡,派人往南偵察距離不得小於五里,向南進入山溝,若發現南向來敵,帶領老百姓往東進,另外派人立即來報;第二,不得與敵人接觸,全體人員走過之後,把路上的痕跡想辦法抹去;九連現在休息,兩個小時後,往北連夜出發。”
在座的都聽懂了,命令聽起來不復雜,兩個要點,一是老百姓不能呆在這裡,二是九連要向北進到戰場!
胡義朝劉隊長敬禮,這是他向劉隊長敬出過的最鄭重的一個軍禮,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接受的命令,也意味著承諾,因為,那些被鬼子包圍,那些寧死不屈的英魂們,可敬。
“走吧。”胡義說了一句,出了門,聲音不大,卻很沉重。
出門後,胡義筆直地站在山風裡,一動不動,他覺得那些跳崖不降的人,值得尊重,無論如何應該去看一看。
他不動,是因為九連的所有人都都圍在那破屋子四周,或坐或站,屋子破門爛窗下的人靜靜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