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得發光。”
看到同事的眼神逐漸變得奇怪,他只好再次改口:“或許發光的那一個是我在電燈亮起的那一剎那看錯了,但他們真的很黃。”
他的同事面色不善:“我希望管家能接受這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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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家裡的燈亮了?”法斯拉格問。
他牽著老管家從馬廄裡帶來的馬,正準備去隨便哪個旅館休息一晚,早上再出發。
這是因為加洛林不希望他白天出現在任何人的眼裡。
管家正要扶他上馬,聽到這個問題,老人轉過身,暖色的光暈照在臉上。
老人眯起渾濁的眼睛,沒有作答。
這種沉默雖然讓法斯拉格有些吃驚,但也不覺得異樣。
很多老人都會這樣,耳背,或者短暫的失憶。他想,或許這老傢伙不能在管家的位子上繼續做下去了,他們要為他安排退休,發一筆養老費——在加洛林取得成功之後,這最後幾個月可不能沒有信任的人陪在身邊。
“抱歉,您說什麼?”管家回過身,表情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好像什麼也沒看到。
法斯拉格沒有重複問題的慾望,他只是沒好氣地說:“沒什麼,我要走了。你保重些,老傢伙。”
說完,他輕盈地跨上馬匹。
雖然他沒上過戰場,但也操練了不少時候,至少夏天到秋天的操練季沒法躲過去,每隔一年都要輪一次。
但在催馬向前之際,老管家拉住了韁繩,用一種頗為酸楚的眼神看著他。
“抱歉,少爺,但您是否能跟我說說加洛林少爺和您到底在忙什麼,老爺去世前告訴我,你們總是喜歡冒險,要我看著你們,別讓你們因為一時的興起做了壞事。這幾個月你們做事都瞞著我,還帶了一位....放蕩的女巫回來。教會的賜福雖然神聖,但您畢竟在對外的宣稱中成了死者,沒法再去教堂做禮拜。或許那個女巫就能趁機對您下手。”
法斯拉格本想趕開老人,但看著他的眼睛,又忍不住認真回答。
“我確信她什麼都沒對我做,這個月我甚至都沒有見過她,你沒什麼好擔心的。”
老人低頭嘆了口氣:“我一直很擔心你們。請至少告訴我那個女巫說了什麼吧,我擔心加洛林少爺會被她蠱惑。並不只有魔法才能影響人啊。”
法斯拉格本來覺得沒什麼,但想起兄長和那個女人交流之後,確實做出了許多往常不會做出的決定,今晚又和那個女人帶著護衛徹夜不歸,於是心裡本來接近消散的疑惑再次聚攏。
或許是該讓這老傢伙幫忙注意點。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他開口道:“那個女巫在和我接觸的時候,她的理由是.....是....是....”
單個的字母卡在他的喉嚨裡,好像實體一般讓他無法吐出。
法斯拉格扼住自己的喉嚨,臉憋得漲紅,整個人從馬上滾了下來。
老管家靜靜地站在一邊,表情依舊酸楚,但卻和肖像畫上保留的情感一般——那不是動態的情緒,而像是某人在畫卷上切下了屬於酸楚的部分,然後貼在他的臉上,而這種情緒還在不斷被幽深的死寂所代替。
於地上掙扎的法斯拉格·庫列斯用突出且帶血絲的雙眼緊緊地盯著熟悉的老者,但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捂著脖子的雙手突然變形折斷,連同他的脖子一起。
隨後他的胸口也癟了下去,肋骨和嵴椎折斷時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但只響了幾次。
無形的力量碾過他的臉部,挺拔的五官凹陷下去,皮肉扭曲成一道道弧形的溝壑,宛如巨人留下的拇指指紋。
這還不是結束,他的屍體迅速地向內塌縮,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