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真的控制不住我的怒氣。那個老瘸子斷定我會在這裡蹉跎一生,毫無成就。”
“孩子,他口出惡言當然是罪,但城市並不如你想的那樣美好,罪惡之火在那裡更加熾烈。”
“我知道,但我只是需要一個機會,我相信我不會被那些腐敗的事物汙染。”
“不,我認為你還沒有做好準備,因為你需要克服的不止是表象的敵人,還有你自己心中躁動的情緒。‘凡不能使心順服的,必有報應’,你在這裡因為一個人的侮辱而不能自控,而到了城市裡,看不起你的人只會更多,到時候你要怎麼解決呢?犯下和我一樣的罪行嗎?”
“...我不知道......”
唐娜的腳步越來越慢,她想要聽完他們的對話,但這兩個人已經注意到她了,不再繼續談話。
牢房裡的路易斯教士正坐在稻草堆上,他的精神看起來稍微恢復了些,臉上仍有憔悴,但沒有很虛弱,否則也不可能和那個年輕人說話。
不過這副精神樣貌看起來可不像是精神失常。
唐娜開始懷疑老佩羅的眼神。
“小姐,您找誰?”臉上有烏青的年輕人問,他斷定唐娜不是來坐牢的。
她穿著紅斗篷白裙子,看起來像個農家姑娘,但他不記得鎮上有這麼一位,這肯定是外地人。
唐娜尷尬地看向路易斯教士,順手把兜帽拉下露出自己的真容,微卷的黑色長髮在肩膀兩側披散下來——她希望聖職還記得自己。
“她是來找我的。”
教士立刻替她解了圍,他確實還記得她,他知道她是克雷頓·貝略的“女兒”。
唐娜鬆了口氣,她是個巫師,和聖職搭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過即使有個開頭,她看了看周圍牢房裡還清醒的人,又開始斟酌他們的聊天內容是否適合公開。
路易斯臉色平靜,再次替她開口:“你的父親不相信我告訴他的事?”
“我們......”
唐娜想了想,蹲下來壓低聲音,但迴音還是很大聲:“不是我們不相信你,是有新情況,他覺得還是讓你知道這件事比較好。我們在沼澤的區域地下發現了很多屍體,還有數百個哀悼十字,但目前挖掘出的仍是一小部分,地下肯定還有更多東西。”
“我們想知道本地教堂建立之初有沒有在建築工地下方發現什麼?或者這裡曾經是否有特別的古代建築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