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人群的口號聲清晰起來,但還是聽不清具體。
窗外聲音已經強烈到難以忽視,應該是一支抗議遊行的隊伍經過樓下。
朱利爾斯厭惡地嘆氣,他抬高聲音,好讓自己的話能夠蓋過窗外的噪音:“這種事也需要我解釋嗎?我需要那頭狼人當我的保鏢,總也得付出什麼。他不要錢,只要我幫他解釋一些特殊的文化名詞,那我何樂而不為呢?”
“那他們說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聽,那個工程師見到他還帶著人就大發雷霆,直接把我趕開了。”
“你就不好奇他們說了什麼?”海澤爾繼續追問。
“怎麼?我非得給自己找點活幹是嗎?”
踏踏踏踏......
“抗議傑里米·巴斯貝暴行,鐵路公司理應賠償震顫症患者醫療費!”
當噪音再一次出現,朱利爾斯猛地站起來,藉著這個機會,他得以放鬆和擺脫這個自己還沒有想好謊言應對的問題系列,臉上不再掩飾自己的憤怒,他快步走到窗前,看著外面如長蛇般扭動的遊行隊伍。
“你們這裡每天都這樣大吵大鬧嗎?!”
海澤爾也起身,慢慢走到他身邊,看著窗外人群攢動:“確實不算少見。事實上,想辦法對付這些人也算是我的工作。”
“震顫症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毛病?”
“你當然沒聽過,因為這就是工會為了從我們這裡騙錢編出來的毛病。”
海澤爾鄙夷地俯瞰那些帽子組成的深色浪潮,如果朱利爾斯沒有提起這件事,他都不願意來這裡看一眼:“他們說住在鐵路旁邊的居民因為火車經過,每天休息不好,所以患上這種會讓身體不自覺抽搐的病,還請了些醫生作證。”
“他們真是把我們當傻子,我又不是沒見過這種症狀,好好睡幾天就消失了,這也算病?”
“為了防止那些夜晚作祟的傢伙,除了特快列車,其他火車都在夜晚停班,他們這樣還睡不好覺,難道比宮廷貴婦還嬌氣不成?”
朱利爾斯沒有開口,他曾經在阿克齊手下辦過點事,當時做的事和海澤爾似乎也沒什麼兩樣。雖然時間不長,他也因為不喜歡這份工作而退出,但他知道一些夜班工人的作息日夜顛倒,白天才是他們的休息時間。
法萊·瑪門·海澤爾擺出一副盡職盡責的態度,但似乎對事務不怎麼了解。
以休息為藉口,朱利爾斯沒有留下,他快步回到摩根給他借住的公寓房間。
在重新檢查了這個房間的安全性後,他拉上窗簾,鎖上門,隨後才躺倒在床上,憤怒地看著天花板,思考著談話的所有細節。
歇了幾秒,他抬起雙手捂住臉,掩蓋住自己已經無法遏制惡化的狂怒臉色。
媽的,海澤爾這個賤人!
他差點殺了他!他差點殺了他!
儘管他還不明瞭海澤爾和他的僱主想要什麼,但他知道,要不是他及時和克雷頓·貝略撇清關係,又暗示自己的父親知道他這一次出行,那麼他的父親也可能被牽扯進去!
那些敘舊全是假話,從進門開始,海澤爾就已經準備把他扯進來了,區別只是死,還是鐐銬上身。
無論是克雷頓還是他自己,現在都已經被捲進這混沌中無法脫身。
傑里米·巴斯貝只是個暴發戶,但大量的金錢本身仍是一種不可忽視的力量,也許他忽略了什麼東西,或者低估了這個從未見過的人,但危險已經迫近了,也可能早已經來過,不然他的感覺不會這麼清晰。
女王的欽差原本在魏奧底調查什麼?
靈知中的古怪感覺好像一塊石頭鑲嵌在眉心,朱利爾斯渾身冷汗,他可不會以為自己永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