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原來想禮貌一些的,但在你和你的同伴殺掉了【近衛】的首領候選人之一後,我們最初的想法有所改變,也不得不採取一點強硬措施。”
那個殺手果然有些來頭,朱利爾斯心中一沉,但很快又意識到什麼。
也許他還有機會。
鑰匙團的瘋巫師直接開船來接他,未必說明他們背後的勢力一定意識到夜鶯的身份重要,或者說那麼重要。王國情報部的標記畢竟是個隱秘的存在,尋常人一輩子也見不到,就連他這樣出身思特拉斯的巫師也不瞭解其形狀。
那麼,也許他們只是盯上了自己。
巫師也是種稀有資源,也許三萬個人裡面只有一個真正具備天分,而每十個具備天分的人中能及時得到培養、使得天分不至於隨年齡增長退化成凡人的人又只有一半。每個巫師的天賦都是獨一無二,所能夠發揮的功效不是鑰匙團的那種只知道殺戮的次品可以比擬。
一名巫師不僅代表個人,還能夠一定程度上作為其出身的學派的代表。
在多恩,巫師本身就代表著權力紛爭的入場券,這種規則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決定下來。
畢竟這裡是多恩——巫術昌盛之國。
如果朱利爾斯的父親不是德魯伊教派的主祭格羅涅,他現在也該在某個大學或者地方宮廷工作,替當地權貴先賣身十年到二十年作為思特拉斯殷切指導的回報。
但不管怎樣也好,他現在都走不脫。
他後悔沒和克雷頓·貝略一起走,這會兒真是踩進爛泥地了。
“我的確記得那個傢伙,他似乎和我們有什麼誤會,殺死他也是迫不得已。”
摩根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連屍體都沒有剩下,而你的同伴現在也不知所蹤,我們無從去了解這件事的真相。如果你想要和解,就需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而這足夠的誠意就是我替你們辦事。”
朱利爾斯嘆息著替她把話說完:“讓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我是思特拉斯的巫師,毫不客氣地說,也就是攀附權貴的專家,你們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就直說,我看情況來決定要不要和你們合作。”
“區區一個殺手丟了命而已,他甚至不是我殺的,這根本不值得我為你們效力一輩子,我最多幫你們辦一件事,或者你們殺了我,再要不然就把我送回學院要贖金,我現在是沒什麼名氣,但多少還值點錢。”
車廂外面,車輪碾過煤渣路的聲音清晰可聞,他們似乎已經進入城區了。
摩根沉默了片刻,朱利爾斯的表現似乎超出了她的預料。
而這種沉默亦超出朱利爾斯的預料。
“不應該啊,難道你在談話前只考慮過我同意的可能嗎?”男巫疑惑道。
“不,我只是在想,不能和你達成長期合作實在是一種遺憾。”摩根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不過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事。”
“那就不要浪費我時間!”
朱利爾斯懶得再和她說話,他閉上眼睛,開啟靈知,用屬於巫師的方式觀察這個世界。
他注意到摩根的衣物採用了特殊的織法,在靈知的感覺下亦呈現出繁複的花紋,這是一種隱晦但時髦的上流社會產品,但並不能說明什麼。
在他閉上眼睛後,摩根也沒有再主動說話,她重新開始低頭閱讀腿上的那份檔案。
朱利爾斯眯起眼睛,視線快速地掠過那份檔案。
他抬手捂住嘴,假裝打哈欠來掩護自己念出咒語,隨著兩個短促的音節發出,寫滿文字的畫面在他的眼中忽然定格,覆蓋了其他的畫面,而即使他重新閉眼,這副畫面也沒有消退。
這是奪魂學派的奧義。
每個學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