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光影轉換,無數片段閃過,最終定格在鏡湖湖底。
我再次看見了那個女人石像,她身上那根最粗的鎖鏈發出清脆的聲音,斷裂開來。
那一刻,洶湧的痛苦灌入我的身體。
我全身的每一處肌肉都劇烈疼痛,疼得我眼前發花,疼得我幾近暈厥,但我咬著牙撐住了。
而這痛苦帶來的是無窮無盡的力量!
“都傻站著幹嘛啊?沒事的話,就給我磕一個!”
我笑著看向他們,抬手間,無形的氣浪以我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將他們裹得嚴實的外袍刮開,露出了他們的臉。
那是一張張奇怪到詭異的臉。
他們的五官並不協調,像是從很多張臉上各減下來一小塊拼接上去的,驚悚可怖。
這些是因為他們不斷的搶奪別人的力量到自己身上,所帶來的後遺症。
我笑出了聲。
多可笑啊。
天上的神仙相貌獰惡,而被世人唾棄的兇獸卻劍眉星目,面如冠玉。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觀眾席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那些人頓時傾巢而出,白壓壓的一片朝我撲了過來。
“來的好!”
我抄起天譴,沒有什麼技巧,只是握緊劍柄,朝那群神仙狠狠地斬了過去。
劍氣咆哮著衝了過去,光芒亮如白晝,頃刻間淹沒了眾人,鮮血迸濺,我只能聽見他們的哀嚎。
整個鬥獸場都在搖搖欲墜,碎石子從觀眾席上滾落,牆壁與天花板塌陷了一半。
煙霧散去之後,我看到了滿地的屍體,心中卻一絲解恨的快感都沒有。
這些還不夠
整個天界都該死!
廢墟中爬出了幾個人影,他們慌忙逃竄。
我並沒有馬上殺了他們,而是拖著天譴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們後面,畢竟我也需要幾個帶路的。
這幾個人並不是沒有看到我,而是他們無處可逃,最後只得逃回了天界。
明媚的陽光灑下,天界到處都是神聖的氣息,滿眼都是潔白的建築。
我站在上面,渾身浴血,笑的像個反派:“到地方了對吧?那我就開始了。”
那一天,整個天空紅的像是要滴血。
我不記得自己砍了多少人,我只知道我路過的每一個建築,都被染的血紅。
我一路毫無阻礙的砍到了最高的那座神殿裡,然後抓著許翊的衣領將他拽了出來。
許翊沒想到我能過來,他面色驚慌,隨即轉為驚恐:“姐姐,你你恢復力量了,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
我拍拍他的臉頰,語氣溫柔又殘忍:“來拿你的狗命!”
說完,我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天譴直接斬斷了他的身體。
許翊發出一聲慘叫。
“姐姐,我是你的弟弟,你若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幻化成他的樣子陪在你身邊!”
我一腳踩在他的心窩:“你這個雜種,你還敢侮辱他!”
“去死!”
我緊握重劍,斬斷了他的脖子。
“去死!!”
抽筋拔骨,血肉飛濺。
“去死!!!”
地面暗紅,面前只剩下一地的碎肉。
我退後幾步,用天譴支撐住身體,才沒讓自己倒下。
天界的神宮此時已經被砍得稀巴爛了,滿目瘡痍,而且滿地都是血跡,看上去不像是神仙住的地方,反倒更像是地獄。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寂靜的神殿裡只有我一個人,我狂跳的心臟漸漸平息下來,心內的悲傷再次將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