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閤家團圓的日子,他不能讓大家看到自己的失落,以免影響氣氛。
同樣有這樣心情的是張氏。
對她來說,儘管很高興,但心底依舊有一絲痛楚。
以前家宴的時候,她膝下三子一女全都齊整。
但現在,她已經永遠失去了一個兒子。
作為母親,這種傷心比朱高熾還要深。
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她心裡的苦澀和傷痛是永遠無法癒合的。
至於其他人,不論是太子府上的妻妾,還是這次回來的所有人,在這次家宴上,沒有人提起朱瞻基的名字。
現在,大夥兒都清楚了,程軒已經成了當下的皇太孫。
但在這家庭聚會上,誰也沒敢向程軒道賀。
這些兄弟們,雖說各有各的缺點,但他們都不是傻子。
至於朱高熾的妻妾們,更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朱高熾和張氏不高興。
太子府裡的女子,沒一個笨蛋。
所以,這場家宴表面上看起來挺和諧的。
直到宴會結束,朱高熾、張氏和其他女眷離席之後,
程軒瞥了一眼兄弟們,笑道:“中午是家宴,晚上咱們哥幾個去忘憂樓樂一樂如何?”
老七一聽要到忘憂樓,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好啊,好啊,去忘憂樓,去忘憂樓。
我已經好久沒去那喝酒了。”
老二瞟了老七一眼,不以為然地說:“你這個酒鬼就知道喝酒,光喝酒有什麼勁,我建議去醉仙樓,那裡的酒也不差,關鍵還有姑娘陪酒,去忘憂樓有酒沒姑娘,多無聊。”
老七不甘心地說:“二哥,醉仙樓那些所謂的美酒根本不值一提,連忘憂樓的一半都不如。
也就你能喝得下去,我喝了都想吐!”
自從老七酒量大增後,對酒的品質也變得更加挑剔,不是好酒他是不會喝的。
這時,老四插嘴道:“美人自然是好,但我們身為王爺,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女人就能接近我們。
像醉仙樓這樣的場所還是算了,實在太低俗了。
若是南京秦淮河上的清倌人,倒可以考慮考慮。”
老四這個人雖然風流,但很有品位,從不去那種地方,對那些女子也是敬而遠之。
他說的秦淮河上的清倌人,雖說是妓女出身,但卻都是未曾接待過客人的貞潔女子。
這樣的女孩如果被老四相中並且得到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贖身回家。
所以老四雖然感情氾濫,但也很重情。
老五補充道:“像醉仙樓這種附庸風雅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太過分了,還是忘憂樓更適合。”
老二看看老四、老五和老七,冷哼道:“你們真講究,老六、老八、老九、老十,你們怎麼說?”
老六望了望程軒,又看了看老二,想了想說:“無所謂,哪兒都行,但我更傾向於忘憂樓,想去試試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否打過裡面的幾個高手。”
這哥們顯然是惦記上了徐妙錦留在忘憂樓的護衛。
老二瞪了老六一眼,氣憤道:“你腦子裡除了比武還剩什麼?
酒不好喝?女人不好睡?
幹嘛非要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