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站了起來:“娘,我還有事,要走了!你快回家吧,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梅霖留下了一澀澀的微笑,衝入了雨裡。
“香丫頭,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快出來啊,你快出來啊!”梅霖把手籠在嘴邊,賣力氣的喊著。
一幫手拿棍棒的年輕人卻突然從一條巷子裡衝了出來:“別讓偷酒賊跑了,打他,快打他!”
梅霖停下腳步,微笑的看著那些人氣勢洶洶的衝過來,該來的總會來的,無論以哪種方式都是一樣。
“喂,你們就要死了,還是交待一下後事吧!”梅霖好心的對著那些向自己掄起棍棒的年輕人說道。
“什麼?你敢咒我們?往死裡打,打死他,”無數的棍棒向著梅霖身上落去。
“慢著點,慢著點,你們用力越大,死的越快,真的,我絕不騙你們。”
梅霖抱著頭,主動的蹲在了人群中間,任憑那木棍用力的敲打在自己身上。
還有人高高的舉起酒罈重重的向著梅霖的後背砸了下去。
“香丫頭,你終於來了,”梅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打了個酒嗝,綻開了一個如花的微笑。
只是此時的梅霖,一邊臉高高腫起,再加上一隻烏黑的熊貓眼,笑起來簡直如鬼一樣,把人嚇個半死。
“香丫頭,今天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只是在這死人堆裡辦喜事,實在是太委屈你了,”梅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深情,在這雨夜之中,自有一股異樣的魅力。
“乞丐哥哥,我雖然忘記了過去,但我記的現在,在這世上,只有你是我最最親的人啦,”香姑的臉上飛起了一抹紅雲。
“香丫頭,對不起啦,我還要去見我娘,”梅霖輕輕拍了拍香姑睡的正香的臉蛋,輕輕的起身,向著梅園衝去。
“月姐姐,我來啦,雖然我替你解去邪符後,你的清醒只有一瞬,但這已經夠了,”梅霖看定那道如水的月光,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甚至在進入月光前,還能看到梅霖臉上泛起燦爛的笑容。
月華的身子猛的一抖,好象是打了個寒顫,眼睛閉了一下,又緩緩的張開,一潭深深的憂鬱又回到了月華的眼中。
此時,出現在月華眼中的除了那一潭深深的憂鬱還有一張臉,一張微笑著的臉,只是那張微笑的臉上,眼角分明在掛著半滴尚未成型的淚珠。
這張臉依然是那樣的熟悉,不一樣的是那雙眼睛裡少了些許的浮躁,多了些許的成熟。
—…
“月姐姐。。。”梅霖張了張嘴,有滿腹的話要說,最終卻只叫出了這個名字。
“華兒,到爹這裡來,這些都是妖人,他們要破壞咱們的家!”五百白衣劍士如鬼魅一樣出現了。
“月姐姐,你不要。。。”梅霖焦急的衝口而出,卻又突然間轉變了語調,溫柔的說道,“月姐姐。。。”
只叫出了這三個字,又停下了,想是實在難以措詞。
“霖弟,你想說的我都知道,”月華擠出了一絲安慰性的微笑,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了自己十多年未見的爹爹,爹爹雖然容姿不減當年,但畢竟已過四旬,青春已逝了。
“不,不,不,”月華從自己爹爹眼中看到了一股從未看到過的殺氣,還有一種近似於殘酷的冷靜,這都不應該是一個儒雅的商人所應有的。
月華恐懼的後退了兩步,第一次覺的自己的爹爹竟比一個陌生人還要陌生。
不僅僅是陌生,甚至還有深深恐懼,是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不是恐懼於哪一個人,而是恐懼於這個世界!
一縷月光把厚重的烏雲分成兩邊照射在了月華的身上,月華微微的仰起頭,眼光沿著月光望去,看到了隱藏在烏雲後的那一輪皎潔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