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服務員打電話叫救護車,女孩們互相攙扶,強忍驚懼不撲上去給大人添亂。可以說現場所有人都在努力,可惜依舊沒能從精煉劇毒的手裡救下天馬阿姨。
這便是後來大家擔心會不知不覺踩到夢見痛處,央求成步堂叔叔告知的出事全過程。照理說,夢見全程沒見過媽媽慘死的模樣,葬禮上棺材裡的天馬伕人已被入殮師打扮化妝,夢見不應該清楚毫無美化修飾的死人具體是個什麼狀態。
中原中也輕咬舌尖,算是理解了為何學校老師多次強調公職人員遇到親友出事主動避嫌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理性分析這些潮溼苦澀的過往真折磨人啊,然而全村就他一個檢察官,折磨也必須硬著頭皮嘗試撥開迷霧。
村長的死與天馬伕人完全不同,長槍刺中胸腹部的要害,醫生和現場血跡都證明他遇襲後沒有立即斷氣,保留一定的活動乃至反擊能力。天馬小姐稱聽到慘叫的瞬間便往九尾之屋趕去,就當她儘管不清楚裡面死人了照樣由於極度恐懼導致動作不利落吧。衝刺,找鑰匙,開門,這些動作加起來耗費兩分鐘頂天了。
兩分鐘,哪怕真兇為了散掉催眠瓦斯把窗戶開到最大,十五厘米左右的窗能湧進多少寒風,以至於可以讓一個據說還有力氣反抗的中年壯漢徹底淪為冰冷僵硬、小學生看了都能意識到這就是死亡的屍體?
就是屍體,不是方才夢見所說的“不動了”,他記得天馬小姐下山求助,大夥關心怎麼了,她脫口而出村長被天魔太郎殺掉了。
“你發現村長流了很多血?”中原中也針對細節提問。
夢見顫聲回答:“是。”
“天馬叔叔倒在沙發上,但沒有性命之憂?”檢察官試探。
女孩下山隻字未提頭部鮮血淋漓的父親,天馬市長的傷勢非常唬人,還吸進催眠瓦斯陷入昏迷,中也進去看都嚇到了,遑論親女兒夢見?前有共處一室的村長慘死,後有失去意識的市長,普通人怕是會以為他們兩個都遭到殺害了吧。
夢見依舊老實點頭。
她與父親感情深厚,儘管這小半年裡村長時常照拂,不諳世事的少女同時看到兩個受傷失去知覺的人,依然會優先關懷自己的父親,這是本能。類似的邏輯,如果夢見靠自己發覺父親一息尚存、不對,這樣她也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尋求幫助,所以在她離開案發現場前,天馬先生的狀態應當還挺好,隨後她就會下意識以為村長同樣只是受了傷需要醫療救助,而非直接哭訴“天魔太郎殺害了村長”。
若現場真有所謂真兇在場,市長這個受害者怎麼可能安坐沙發放任村長慘死,送走飽受驚嚇的女兒,緊閉雙唇,靜靜看著偽裝成天魔太郎的小偷逃出禁忌之屋,再等待兇手操起木雕給自己的腦袋來上一下?全是矛盾!
蔚藍的眼睛充滿鼓勵,檢察官柔聲詢問:“天馬叔叔說話的聲音含糊嗎?”
夢見完全沒發現這是一個語言陷阱,若天馬先生無辜,就不可能不吸入催眠瓦斯,吸入那玩意還能說話是看不起吉尼亞共和國黑手黨引以為傲的軍工產業嗎?!
“是,唔,有一點,還很沙啞。”女孩懵懂握緊驅魔咒符,“爸爸讓我把警察和醫生叫來,說完這些就暈過去了。”
這孩子完全不會說謊呢,美貫取下魔術帽,變出春美姐送自己的小勾玉塞進好友掌心:“夢見太緊張啦,拿咒符的手都在抖哦?”
“啊!”
面癱女孩瑟縮了一下。
“夢見,我們可以幫你的。”中原中也循循善誘,“叔叔除此之外還說了什麼?”
“嗚,那、那是夢話……”夢見躲進美貫懷裡。
警察自知不能開口破壞氣氛,只小幅前傾身體,心說夢話?果然還是說了什麼吧!
“沒錯,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妖怪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