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格爾擁有“哥哥”準備的完善戶籍資訊,中原中也沒有。這種區別對待與阿爾格爾得到的“別讓中也死掉”的叮囑相比,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
吐槽歸吐槽,御劍憐侍太清楚軍方、或者說整個上層,他們為了尋找可能在爆炸中存活的“荒神”有多瘋狂,不過,笑話,你找荒神跟我們勞德家的中原中也有什麼關係?任何一個擁有基本善惡觀的人都不會把這兩個孩子送回去,那群魔鬼根本不會滿足於“研究”這兩個有知覺、有感情的孩子,哼,他們那樣的人,只會對力量感到恐懼,產生覬覦之心,不惜一切代價葬送更多孩子的性命,以求造出第二個可控的“荒神”。
阿爾格爾的身份資訊天衣無縫,中原中也以後不出意外的話也能正常地長大成人,難道要讓這個生性活潑的孩子迫於身世在陰溝裡躲一輩子嗎?又不是他犯了錯,憑什麼?上學、工作都需要戶籍,檢察官先生準備借職務之便悄悄處理。
眼下阿爾格爾已經開始上學了,在中原中也能夠照顧自己之前,御劍跟成步堂商量好,誰有空就給帶在身邊照看。阿爾格爾聽話,跟他講清利害關係,小孩保證會對外人保守秘密;而且該說是意外,還是住同一棟辦公樓屬於同一學區註定的呢?美貫與阿爾格爾兩個轉學生剛好被分在同一個班,上學的時候美貫可以幫忙照看,也不用小姑娘做什麼,引著他多聊日常生活,少碰危險話題就成。
說回到一年後的現在,原則從未改變,秘密不可外洩,但阿爾昨晚的經歷對於破案非常重要。成步堂與小房東相處整整一年,看著在孤島長大、除了生存什麼都不在乎的阿爾慢慢理解、學會接受大家對他的好,如今又因為那份“好”,笨拙地想要對外界回報一份“好”,這是多麼令人會心一笑的成長!成步堂再怎麼不安,也不肯輕易抹殺阿爾發自內心萌發的善意。
大不了我費神盯緊點,成步堂先生嚼著口感古怪的薄荷味薑餅人,攥緊手裡的針織帽,總比這孩子受到打擊要強……不行,我得再跟阿爾說一遍,絕對不可以說與案件無關的事!
派出所的房子已經很老了,連日的雨水害牆角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潮味。雨再一次變大,牆外不知誰種的芭蕉被雨點砸疼,佝僂著身子抱怨個沒完。成步堂一邊唸叨一邊在屋子裡轉圈,阿爾格爾金色的小腦袋一點一點,說不好小孩是在附和成步堂叔叔的話,還是單純喝完熱牛奶犯困。
突然,阿爾的耳朵輕輕抖動,一串急切的腳步聲在外面門廊上響起,他抬頭望去,會議室門被人一把推開,進來的是一名戴墨鏡的紫衣青年。笑容和氣的年輕人提著公文包,面板是那種很有光澤的深色,淺金短髮溼漉漉的,大概是淋了雨。
哇哦,小朋友抱緊“亞歷山大先生”完全看呆了。
“你好,小天使~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檢察官牙琉響也,請多關照咯?”
阿爾格爾的眼睛亮到像是陰雲散去的萬里晴空,被誇小天使了耶,而且這個哥哥他見過的!
檢察官故意無視成步堂,拉開椅子瀟灑坐下。他從公文包取出資料夾與攝影機,笑眯眯地與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但挺直腰桿、明顯興奮起來的小男孩打招呼。
“你好,請多關照!”在外人面前瞬間恢復鎮定的成步堂重新戴好帽子無語側目,至於這麼興奮嗎,倒黴孩子剛才那句話絕對用了感嘆號吧,“你是《死神小學生》裡的臥底公安先生嗎?你也穿越啦!”
“什麼啊?”
成步堂假裝無奈地搖搖頭,心裡卻很是滿意。
這正是他們當初商量出來的策略,從來沒人指望小孩子能時刻保持警惕嚴守秘密,不過把思維逆轉過來,也從來沒人會把小孩嘴裡沒根沒據的“穿越”當成實話。
牙琉檢事愣了一下,果然沒當回事,爽朗打趣:“真抱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