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隨即又焦慮攥緊拳頭:“可是這樣下去會有很多人死去的,有沒有辦法不用傷害布拉醬也能阻止飛機降落呢?”
“愚蠢的孩子,有那麼多大人負責這件事,你沒有必要發愁。”布拉姆好心安慰。
等等,這話能叫安慰嗎?見小文忽然落寞,阿爾鴨鴨抽空啄啄吸血鬼的絲滑捲髮以示譴責,怎麼能這麼說呀?呼,這款去免稅店購買的鶴望蘭洗髮水聞起來很棒耶,特別淡,特別清,特別助眠。助眠就是可以放鬆心神咯,阿爾格爾熱情牽起一縷銀白長髮給小文嗅嗅。布拉姆稍顯疑惑,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微微側首關切地望著孩子。
女孩接過鴨鴨和布拉醬的好意,抿唇努力微笑,語氣卻依舊難掩低落:“布拉醬沒錯啦,我確實是無可救藥的傻子,幫不上忙,異能、知識、體魄全部沒有,只有不想逃避的決心。”
“十歲的小朋友決心對抗壞蛋已經超棒了哦?”鴨鴨編織出熒光字元積極鼓勵。
“十歲……”這張臉,這個年紀,手電筒的光照不亮這個狹小空間,布拉姆竟有些恍惚,如同回到了不能見光的家族城堡,看到了那個不在人世的孩子,那個時候第一次用聖劍封印他的騎士團還沒踏上那片偏遠凍土,領民還沒慘遭屠戮,多美的時光啊,他不禁溫柔了聲音,“你這年紀連織布機都踩不了,如此年幼,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決心?”
,!
為什麼?哪有為什麼,非要有個答案的話,大概是她想活下去吧。幸田文無聲苦笑,很難得,一個小學生會流露這般苦澀的神情。
擰抹布要用手指包住,擦地不能踩到榻榻米邊緣,水桶六分滿,混蛋老爸給打掃、做飯、裁縫、規劃家庭開支等等事務設滿莫名其妙的條條框框,稍有違逆便掄圓藤條好一頓抽打。媽媽姐姐不堪一家之主施加的壓力纏綿病榻相繼離世,老爸前一秒懷念樣樣能做好的媽媽,誇獎姐姐逐漸學到幾分完美女人的模樣,下一秒又咒罵她不懂事,女人這種天生的失敗品不學好家務以後哪個男人願意娶,他可不想老了老了砸個賠錢貨在手裡受人嘲笑。
事教人一次就會,何況這事還不止教了小文一次。媽媽和姐姐忍到了極致,臨死都擺出恭順姿態傾聽老爸的侮辱。最後一句輕飄飄的懷念,一句生前永遠沒機會領受的誇獎,便是她們用一生苦悶換來的稀薄回報。失去抗爭的心小文會死,像媽媽姐姐一樣,女孩僅僅是小小年紀學到了這個道理,並本能害怕去想為什麼姐姐看到媽媽“死”的結局也不反抗,會不會是她試過啊……
這個小文和原世界的小文一樣呢。
阿爾格爾歪著腦袋靜靜蹲小孩懷裡,沒有甩開滑落眼前的清甜銀白長髮。
他那天上交論文無事一身輕,索性陪國木田探望之前牽連進爆炸案的倒黴小姑娘,正好遇上小文因為拒絕大熱天穿長衣長褲挨抽。男人嚷嚷著不乾不淨的話語,久遠的回憶湧上心頭,金鈴無聲,紅繩無主,勾玉無靈力,看來還是打輕了。
金髮女郎很有做客的自覺,男主人不滿,她、咳,他就柔弱抱緊布偶挎包,用涼鞋細緻按摩幸田先生的臉,進一步誠懇感謝對方的款待。眼鏡青年對牆角慘案視若無睹,踢開折斷的藤條,急切蹲下檢查小姑娘的傷勢。小文傻乎乎噙著淚探頭觀察帥氣大姐姐,忍痛感嘆可以理解國木田不惜放棄一筆記本的逆天擇偶標準都要當姐姐男朋友,嚶。
“好眼光!”
阿爾格爾不嫌事大,抱起亞歷山大先生為機智的小朋友熱烈鼓掌。咦,踩到幸田先生的手指了很痛?哎呀哎呀真抱歉,看你拿著藤條那麼威風,阿爾還以為手指君很有力氣很堅挺,可以承受一個成年人的重量捏~痛就早說嘛,區區一隻腳踩你嘴上而已,就當這裡是自己家,有什麼話不要客氣盡管講呀!
國木田熟練漠視、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