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痛下殺手以絕後患,強的立馬逃跑無影無蹤,根本不存在允許對方進入自己地盤貼貼的中間項。“蘭堂”——拜託這顯然是個假名——此人身份不明,戒心極強,知道很多秘密,唯一的好處是經過阿爾認證,對作為實驗體的孩子們沒有惡意。這就夠了,御劍深知自己與成步堂勢單力薄,想要保護這兩個小孩,志同道合的朋友越多越好。
“不要做多餘的事,給孩子們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這是御劍在談判中唯一一句較為嚴厲的話,意為警告對方適可而止。御劍沒有證據,他只是直覺“蘭堂”危險,若對方真是暗殺王保羅.魏爾倫,且不談告發成功後阿爾、中也的安全,首先日本根本沒人打得過超越者,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貪生怕死的上層滑跪請來他國超越者協助追捕魏爾倫嗎?有多少陳封的案件就是因為牽涉外國人、上面明令不可以解決的,御劍心裡一清二楚;超越者有多飛揚跋扈、做事不顧後果,檢察官也是瞭解的。給其他國家提供正當藉口干涉內政,最後只有更多普通民眾受傷。
不知道被誤以為是自家親友的蘭波當時只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為什麼不直接去問阿爾呢?”
男人的提議回憶起來確有幾分真心,就當我昏了頭吧。
蘭波縮腳藏進毛毯,懶洋洋地問:“勞德君,是誰創造了你?”
“哥哥啊。”阿爾格爾對床單的蕾絲邊不太滿意,他還是第一次搞這種花裡胡哨的玩意呢,織出來歪歪扭扭的,難看,果斷拆掉準備重編,“蘭堂先生想找我哥哥的話要等十三年哦。”
嗚,十三年,也太久了吧,阿爾每次想起來都想哭。小朋友吸吸鼻子,燦爛的金毛彷彿都黯淡了下去。
“你哥哥一個人乾的?”
裹成球的間諜先生心腸冷硬,對小朋友的悲傷視而不見,發出殘忍追問。蘭波之前就隱約猜到一點,獨自創造人工異能生命體什麼的,哼,他難免因此想到創造保羅的“牧神”,那個傢伙還是死得太輕鬆了。青年不高興地放鬆肌肉,好讓小傢伙靠得更舒服一點。
“對噠,我哥哥超棒!”涉及哥哥,阿爾格爾的語氣總是會比尋常激動,他丟下床單,抱起亞歷山大先生快樂蹭蹭,“我的身體,還有中也的改造都是他自己做的!”
“中原君被改造了?”
這點蘭波倒是不知道。
“我聽叔叔們說好像是把中也身上的開關刪掉了……咦,是這個意思嗎。”
意料之中,蘭波壓根沒指望一個九歲的小孩能牢牢記住用詞艱澀高深的實驗報告。況且拋卻哥哥留下的“禮物”,阿爾格爾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小孩,多年的海島生涯嚴重阻礙了他理解語言文字的速度。小傢伙托腮回憶半晌,最終放棄折磨自己的腦袋瓜,伸手在亞歷山大先生的嘴裡找啊找,費勁掏出一大疊沒有裝訂的紙反手塞進蘭波懷裡。
“這是……”
間諜的身份要求蘭波精通多門語言,同時為了確保親友的康健,他在工作之餘還儘可能多地去了解相關研究。所以此刻不需要像那倆倒黴文科生一樣苦苦翻查字典,他把那摞花花綠綠的紙拿在手裡,立馬就能讀懂商店街打折傳單上用法英德三語混寫的隨筆,《利用電能合成異能因子的方式及其對人類基因穩定性的負面影響》。誇張的標題,隨性的格式,瀟灑的筆鋒,偏偏內容看起來有理有據,足以突破一年前蘭波所知道的最前沿的異能研究成果。這還只是第一張啊,懷裡過於沉甸甸的重量讓間諜先生有點不知所措。
不需要勾心鬥角,不需要虛與委蛇,不需要殺人放火,更不需要草蛇灰線伏脈千里,這篇放出去絕對會引起轟動的論文就這樣被孩子隨手塞給自己……
檢察官先生聳聳肩:“阿爾會給你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