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份藥……管家婆婆輕輕握住靈媒師顫抖的手。
“可是這個計劃有一點非常麻煩,那就是新型助眠藥的保質期僅有五天,我必須在動手當天親自來一趟送新藥。我掐準時間,在廚房準備飯食的時候帶阿久津以談生意為名來到倉院之裡,管家果然為我們安排了輕易不能碰到渡邊他們的客房。我故意打翻水,讓阿久津去廚房幫忙倒點水來,綾裡小姐會在那裡幫忙準備渡邊的飯菜,假裝偶遇拖住他;我則換上綾裡提前藏好的女僕裝,稍微遮掩一下面容,帶上武器悄悄進山,到上次放藥的地方放下藥包,取回綾裡小姐在目標入住時畫下的客房分佈圖,以免找錯位置。說起來猴災也省了我們的事,有人遭獼猴襲擊受到重傷,孩子又失蹤了,村莊完全亂套,我來去都沒有人發現,綾裡小姐同樣不需要故意引渡邊過來看到阿久津,獨自上山拿藥也無人在意,一切都變得更加自然。”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我還要感謝你們呢,綾裡小姐不會說拒絕,你們跟我一樣,使喚她使喚得很習慣吧?本來她一個負責打掃衛生的低階女工,工作時間突然消失會非常奇怪,現在倒是方便,哪怕有誰注意到她沒有在規定的地方幹活,大家也只會以為她中途又被誰叫去幫忙了。”
糸鋸警官笨拙拍拍阿爾格爾的肩膀以示安慰,小聲告訴孩子,他不失蹤兇手還是能找到機會上山藏藥的,生怕娃多想。阿爾懵懂點頭,他其實還沒來得及多想,小朋友抱緊布偶亞歷山大先生,睜大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小櫻姐姐的模樣。
上山拿藥,對啊,就是上山拿藥!獼猴眾多,靈媒師尚且需要組隊上山尋找自己,為什麼偏生小櫻姐姐會一個人不管不顧闖入山林,在人人苦修的倉院之裡找幾個身手不錯的夥伴又不難。不可能是情緒上頭,要上頭他剛一失蹤就該上頭了,阿爾都跟在猴子屁股後面翻過一座山了,小櫻姐姐還在距離村口很近的地方徘徊。
當時只道是尋常,有些事情經不住想,阿爾格爾把臉埋進軟軟的亞歷山大先生,居然又發現了更多細節。
山林樹木茂密,沒有葉片,光禿禿的枝丫照樣足以遮擋視線。找人至少應該開口大喊吧,然而昨天下午直到小櫻姐姐突然出現在懸崖上叫住自己,阿爾敢肯定根本沒聽到過對方的呼喊,還有那枚鈴鐺,鈴鐺同樣沒響,是她轉身準備找路下來的時候才有的——她不是漫無目的過去找人,而是直接去懸崖拿藥,聽到下方溪流傳來踩水花的聲音才發現了阿爾!為什麼要不停追問自己具體什麼時候上山的呢,阿爾格爾那時就覺得好奇怪啊。幼崽行動能力超強,腦回路又比較清奇,因此經常惹家長擔心,深知一般這種時候大人會關心有沒有遇到危險啦、這麼做的原因啊,教育以後不可以這麼衝動,引導思考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呀,哪有像小櫻姐姐這樣糾結是什麼時候開始調皮的啊?阿爾格爾原本以為姐姐是關心則亂,如今想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在擔心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必須問個明白呢?萬一當時自己真的發現了什麼……她又準備怎麼做?
女人當時拿著的獵槍長棍突然十分礙眼,阿爾格爾低下腦袋縮成一團,孩子的身體對情緒過於敏感,他突然覺得好累,好冷,好想回家啊。
理夏小姐的坦白還在繼續。
“晚飯免不了一頓大吵讓所有人矚目,哼,他們也很配合呢,視線順利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做完晚課,我照舊帶阿久津去居酒屋打發時間,老闆娘喝過宅院裡的水,一直昏昏沉沉強撐著陪我們說話。凌晨兩點半,約定的時間到了,服過藥的人這時候睡得最沉,我故意叫醒老闆娘問她時間,以便加深印象,隨後用去衛生間的藉口從後門離開居酒屋,實則跑回綾裡宅。”
“因為白天的事故,管家臨時安排人守夜,排班完全隨機。綾裡小姐沒排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