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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先生的座位正對大門,他把狗狗安頓到阿爾腿上,代表滿屋子七零八落的未成年嗎嘍,朝猶疑半晌終於放下雨傘推門進來的男人沉穩打起招呼:“中午好。”
“中午好,十分抱歉打擾大家。”
華宮先生收起溼噠噠的帽子,臉上堆滿侷促的笑,腳趾險些摳出一座東京鐵塔。
謝邀,華宮良治來的路上與織田君坐同一輛公交車,知道今天勞德們張羅著包下自由軒辦派對,自己進來簡直不合時宜,他也不想的。可是上週末看完孤兒院的跨年晚會,他難得為這短暫的安寧時光心生慨嘆,專門騰出時間回趟家感懷往昔,為什麼能又遇到一場豪雨?!!
男人下車沒走幾步便察覺有雨點落到身上,唯恐下大了不方便回去,想想索性與幾個年輕人道別,當即倒回車站。沒想到淋雨等了好半天,公交也沒來,估摸是天氣不好停運了。
其實到這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留在車站等唄,他有傘,要是天黑了還沒車來,就跟從前一樣找吉田先生借宿嘛。問題在於他跟同伴們說好中午回去開會安排新人上學的事宜,興許是這翻蓋手機用了太多年,平時有點按鍵不靈光的毛病並沒放心上,不成想遇到山上大雨,直接收不到訊號了。這裡地處橫濱郊外,失去聯絡難免他們會擔憂,萬一急衝衝過來找人遇到危險怎麼辦?那麼大的雨,那麼亂的橫濱!
華宮走外部樓梯上到自由軒二樓,也敲過勞德家的門,全部無人應答。他還去花園看了看,同樣不見人影。男人在自由軒外的停車場來回踱步,大風水靈靈地呼嘯而過,一把傘庇護不了多少地方,風衣口袋裡的手機眼看快被雨水泡發了,實在走投無路,他才硬著頭皮進門求助。
凍雨惱人,華宮良治搓搓僵硬的手,不好意思地表示想要借用一下電話。這當然沒問題呀,江戶川亂步替他找了幾張乾毛巾,阿爾格爾夾住小狗摸出手機跑來遞給華宮先生,織田去櫥櫃拿乾淨的碗筷,橫溝幫忙舀了些飯菜給他充飢,小慄把酒瓶塞進戰友花袋的被窩,國木田按下空調遙控器調整風向,太宰緊貼中也坐下穩穩搭住他的肩膀。
“我、去給華、華宮先生倒杯熱水。”
中原中也大著舌頭,暈暈乎乎盯著料理臺,似是不解重力異能怎麼不好使了,晃晃悠悠抬起手指輔助瞄準。
“不用了,一杯倒的笨蛋。你就坐這裡別動啊,千萬別讓人聞到你身上的酒氣,蘭堂先生知道我們偷摸喝酒絕對要罵的。”太宰壓低聲音避重就輕恐嚇酒鬼,按下蛞蝓不老實的手,高聲指揮看起來很閒的他兄弟,“阿爾,去給華宮先生倒杯熱水暖暖身子!”
“哦哦,太宰想得真周到哇!”
阿爾格爾不疑有異,沒心沒肺把小狗往頭上一放,蹦蹦跳跳一躍翻過料理臺倒水。
“!!!”
眾人側目,太宰痛苦捂臉,華宮先生更是瞳孔地震。料理臺少說一米高啊,就這樣完全不需要找個東西撐一下原地一跳就輕輕鬆鬆蹦上去了???日本的撐高跳有救了(並沒有)!
從前接觸過的異能者都是變水變老虎這類偏魔幻的型別,阿爾這下純靠身體素質,華宮良治沒往異能的方向想,以為這是天賦異稟——誤打誤撞對了嘿——男人淺淺驚歎一下便過去了,那頭醫生終於接起陌生來電,客氣地“你好”了一聲,他連忙三言兩語講清現狀,叫大家中午的會照常開。
橫須賀市的中小學擺爛直接跳過了九月到十二月末的學期,稍微給了一點喘息的空隙。然而寒假僅僅兩個星期,必須儘快討論出個章程,找到靠譜的學校把新來的孩子送去識字唸書。他負責的那部分資料放在辦公桌左邊那個抽屜的第三份檔案……
阿爾格爾捧著水杯默默生出敬意,認真工作的模樣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