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去整點薯條,倉庫背面的年輕夫妻沒有一聲更比一聲高地爭辯今年過年到底陪誰家爸媽。
蘭波變了臉色,阿爾記憶裡永遠溫和疲憊的英俊臉龐陡然冷峻,他伸手,頓了頓,肌肉緊繃一把拉開車門。阿爾格爾發出驚呼,座椅空蕩蕩,只有中也丟上面墊背的白鯨布偶還在深色皮質坐墊上勾唇淺笑,無辜的烏溜溜大眼睛彷彿在問:“車裡只有我一個呀,呢?你們見到了嗎?”
黃綠的眼蓄起風暴,蘭波不由分說將迷瞪瞪的阿爾推進後座,自己開門鑽進駕駛座,果斷髮動汽車,喝令阿爾把手槍給自己。
少年其實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勝在聽話。大腦機械性提取出平時安全演習的內容,阿爾格爾彎腰使巧勁掰開座椅下方的暗格,撿出沉甸甸的槍支彈夾,哆哆嗦嗦放到駕駛座與副駕之間的扶手上。
蘭波急速倒車,動作生猛。阿爾格爾東倒西歪,慌亂抓緊前排座椅穩住身形,等到車輛駛過顛簸的碎石開上正常水泥路,才暈乎乎開口問:“怎麼了嗎?”
“呀啊啊啊啊啊——”
幫蘭波回答的,是碼頭入口處小房子傳來的淒厲尖叫。阿爾格爾寒毛倒豎,下意識扭頭望去,只見數根不應該存在於橫濱的粗大冰錐密密麻麻捅穿了門衛室。阿爾眼神好,驚疑不定地眨眨眼,臉蛋糊到冷硬的車窗上,不敢置信粘稠的紅色液體正沿著晶瑩剔透的冰緩緩滑下。
沒人尖叫了,他悚然發現。
冰錐只是一個開始,車輛匆匆駛過的倉庫內部“砰”一聲巨響,火光沖天,磚瓦碎裂。不祥的焦糊味乘風追了上來,蘭波手心微微出汗,幸虧有手套,不會耽誤動作的精確度。他漠視提醒支付停車費的機械音,猛踩油門,徑直撞開無人操作的自動欄杆,一手握方向盤,一手穩穩給槍上膛,飛快整合已知的資訊:“異能者襲擊,不是衝我們來的,操控火與冰嗎?不像,我沒法用異能了……”
阿爾格爾倒吸一口涼氣。
“你還能用嗎?”
金毛少年懵了一瞬,嘗試調動如指臂使的編織異能。
“不、不可以!”
他慌張,但不是為了自己。阿爾格爾曾經沒有異能,也沒有魔力,沒有便沒有吧,他最多懊惱一下把哥哥給自己的禮物弄丟了,可是蘭波怎麼能夠失去異能呢?他、他與保羅的異能是共享的呀!靈魂繫結!他親手改造的!保羅全靠異能維持性命,現在異能不見了……
少年終於從車內後視鏡注意到蘭波咬出血的唇,張張嘴,眼睛忽然一亮,急忙說道:“你和保羅同生共死,他沒有……”
蘭波笑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麼,亦或許已經說了什麼,然而已經沒有人在意了。高空傳來飽含憤怒的嘶鳴,轟隆隆如驚雷,阿爾格爾呆呆捂住耳朵。
“抓穩,它追上來了。”
它?誰?
蘭波嗓音乾澀,阿爾坐後排看不見,不過汽車上面安裝那麼多面鏡子都是為司機設計的,現在,設計師們儘量減少視野盲區的工作生效了,他透過後視鏡發現了一條金色的、純粹由火焰組成的西方龍。
喉結滾動,男人與遮天蔽日的怪獸對視。
八隻猩紅的眼睛,整齊排列的森白獠牙,比橫濱標誌性的黑色高樓還要龐大,身影輪廓由於能量過強飄忽不定,每次拍打肉翅都會放出真空波。重力失衡,空間扭曲,黑雷降下,大地沸騰,房屋蒸發,天空燃燒。這是彩畫集,也是保羅身上研究員的後手所謂“溫柔森林的秘密”,所謂“咆哮”也只是空氣爆裂發出的最後的哀嚎,啊呀,看起來好生氣呢,果然之前用它倆裝太多檸檬雞爪很不高興吧?
蘭波驚異於自己還有閒心開玩笑,嘛,現在不開,等到被追上估計就沒機會開了,中也之前只覺醒了一瞬就炸飛了一條街,這回兩位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