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微笑著說:“有我在,包管看不出來。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街坊鄰居都叫我……”
“什麼?”永夜好奇地問道。
月魄輕咳了下道:“叫我月老夫子!”
“哈哈!”永夜被逗笑了,“你,怎麼不換個姓氏?月老……哈哈!”
“笑什麼!還不是怕你找不到!”月魄尷尬地去捂永夜的嘴,她像泥鰍一樣滑了開去,笑意在她臉上綻開,陽光似乎全映在她臉上。月魄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心疼,輕聲道:“星魂,再不要離開我。”
永夜一怔,低下了頭,慢慢走過去,摟住了他的腰道:“上次……我擔心我父王。”
月魄輕撫著她的,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我只想那樣……一直那樣該多好。我不該在你湯裡放安眠的藥。”
永夜一震,臉上擠出笑容。山中十日,起初她並沒有現,可是對於一個長年生活在黑暗中,一到晚上精神會好過白天的人來說,吃過晚飯就犯食困很不正常。後來她才現月魄只做湯,每晚總勸她喝湯。最後一晚,她才決定吐了湯用溪水冰醒自己。
很長時間裡,她一直迴避著這件事。只要想起月魄做的湯,她心裡就有根刺扎著痛得直跳。然而月魄這樣解釋給她聽,她很開心。懷疑與被算計的痛像冰一樣被陽光一曬就融化了。她不要去懷疑他,這個世界上只有月魄是從小保護她直到現在。想到月魄對她算計……永夜的心像薄而硬的紙飛快地劃過,還沒察覺到傷就感到痛。
她抬頭認真地說:“我沒有怪過你,我也很想一直那樣過下去。”
月魄眼中流露出愧疚與不安,仔細看著永夜的雙眸,清澈如水,不見絲毫雜質與懷疑。他終於釋然地笑了,牽了永夜的手來到西廂房,“我給你準備的。我睡東廂房。”
“薔薇呢?”永夜看著房中光潔的竹蓆,疊得齊整的白底藍花薄被,突然冒出了這個問題。
平安醫館
………【343。】………
月魄沉默了會兒,道:“上次我怕你擔心沒有說,她落在了遊離谷手中,我逃了。你怪我嗎?”
永夜心裡一緊,陽光照在屋子裡蒸騰的熱氣也化不開她心裡的冰寒。遊離谷,她還是要和遊離谷再鬥一場嗎?
“星魂!”月魄輕喚了她一聲。
永夜努力甩開對薔薇的回憶,她回過頭輕聲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們誰也不管,自私就自私吧!我們就這樣過好不好?”
她的聲音突然帶了絲哽咽,摟住他的手收得很緊。月魄回抱著她,大熱的天,心裡的內疚像火一樣烤著他。
咚咚!門板被敲得快震破了似的。
兩人一震,月魄果斷地喝道:“閉上眼!”他的手迅在她頭臉上抹著,指著床上道,“衣服給你備好了,你換,我先去應付。”
他旋身出了房門,永夜著急地換下衣袍,穿上床上的布衣。拿著自己的衣袍卻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情急之下塞進了院子裡的豬圈。
這時,她聽到月魄沙啞著喉嚨說:“這裡只有老夫與老伴兩人……”
一群士兵已衝進後院,永夜呆呆地看著他們,一人衝她吼道:“有可疑之人沒有?”
她擺手搖頭,不敢露出牙齒。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怎麼會有一口整齊潔白如扇貝的牙?
“我老伴是啞巴!”月魄撫著鬍鬚神態自若。
那群兵在不大的院子裡翻找了會兒便走了。永夜鬆了口氣,對著水缸一瞧,水裡映出一個平常無華的中年婦女的臉。她沒時間盤髻,也不會,只把頭披散了,簡單束在腦後。見間還有銀光閃動,手一摸,竟滿手銀粉,這才笑了起來,“我真擔心看到這頭黑會引人懷疑呢。”
“也不看看誰的手藝!”月魄撫著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