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保聽得心裡直癢癢,但他仍然沒有失去警惕,望望徐紅玉迄今還握在手裡的那柄毒劍,笑道:
“娘子,既然你只是拜祭父靈,那柄劍,似乎已用不著了吧?”
徐紅玉輕哦道:
“你是說這柄劍?”
羅天保陪笑道:
“是的,那劍上淬過毒,我怕娘子萬一不小心失了手……”
“不會的。”
徐紅玉微一笑,道:
“父仇已報,我才捨不得死哩,你放心吧。”
說著,果然將短劍放在供案桌上。
她願意放下毒劍,就表示對羅天保的說法已經完全接受,而且,也準備承受委身下嫁的事實,不再存拼命偕亡的心了。
羅天保高興得幾乎想放聲大笑,為了順從心上人,忙道:
“我這就去屋外等侯,希望娘子節哀,別傷了身子。”
他不僅退出屋外,而且帶上了房門,好像是為了不讓徐紅玉受到打擾,其實是為了便於偷窺。
徐紅玉似乎毫未注意這些,輕輕屈膝在靈位前跪了下來,剎時間,熱淚滾滾而落……
“奇怪,難道紅玉真相信宮天林是兇手?”
是醉丐的聲音,低啞而急促,來自新房院牆外那棵茂密的大樹上。
樹在牆外,卻稍稍高出院牆數尺,隱身枝葉中,可以遠遠望見新房房門,但由牆至房門,其間仍有十餘丈距離。
鐵皮神功
現在,蜘蛛翁和長城五友都藏身樹頂,十二隻眼睛,眨也不眨凝注著新房門外的羅天保。
羅天保正全神偷窺徐紅玉的一舉一動,竟未防自己的行跡,也落在別人眼中。
這樹上本有兩名堡丁負責瞭望,全被蜘蛛翁用蛛絲活活勒斃,佔了這有利位置,可是|Qī|shū|ωǎng|,他們卻發覺院牆內還有十八名藍衣鐵衛在嚴密防守,根本沒有機會潛近新房。
堡丁們的暗樁,他們不放在心上,對這十八名訓練有素的藍衣鐵衛,卻不能等閒相視。
大夥兒正愁無計下手,忽見羅天保獨自從新房中退了出來,停身門外偷窺,似乎頗有得意之色。
醉丐的話音剛落,狗肉和尚使接著道:
“可惜咱們已經白白錯過一次大好機會,若依我和尚的主意,剛才在前廳外就用轟天雷對付他,一定得手了。”
鐵傘道人道:
“話雖不錯,當時誰想得到那廝竟練成了鐵皮神功。”
狗肉和尚道:
“鐵皮神功也不過能抗刀劍而已,難道他還能抵擋轟天雷?”
“正是。”
蜘蛛翁凝容道:
“鐵皮神功比金鐘罩,鐵布衫都難練,練成之後,全身無罩可尋,轟天雷縱能傷他,也未必能夠殺死他。”
狗肉和尚道:
“這麼說,姓羅的渾身竟成了銅澆鐵鑄,沒有一處能下手的了?”
蜘蛛翁輕輕嘆息道:
“任何神功絕技,當然卻絕非毫無破綻,但鐵皮神功的破綻,卻不是咱們能有機會下手的。”
狗肉和尚忙問,
#奇#“破綻在什麼地方?”
#書#蜘蛛翁道:
#網#“俗話說: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鐵皮神功是內外兼修的功夫,但最重要的,還是丹田一口真氣,要想下手殺他,唯一的機會,是在他元精外洩,丹田鬆弛的剎那間,點破他的‘海底穴’。”
狗肉和尚聽了這話,倒沒有什麼,醉丐卻突然機伶伶打個寒噤,一把拉住蜘蛛翁的手臂道:
“前輩,這是真的嗎?”
蜘蛛翁道:
“當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