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你清醒點!我們的國家已經死去了!”安德烈忽然開槍,一槍打穿了尤里的胳膊。
“別沉溺在過去了!尤里!這世界變了!翻天覆地地變了!”
“我們都是小人物,我們誰也阻止不了這個自大的國家走向滅亡,我們誰也阻止不了舊世界的崩塌與新世界的到來!”
“是啊……我們都是小人物……”尤里閉上眼睛,他的胳膊上滲出血來,但是轉眼間就被凍成紅色的冰。現在是2月份,正是西伯利亞最冷的時候。
“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願望啊。我也想去羅馬城和教皇握手,但不是以遊客的身份,而是以解放者的身份。”
“可惜,我的願望……永遠也實現不了了……”
他忽然張開了四肢,已經潰爛了一半的右大腿裡帶追蹤器的子彈閃爍著熒綠色的光。
幽幽的唸誦聲輕輕地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像負傷的孤狼對著殘月最後的尖嘯。
這片冰天雪地忽然活了過來,風雪在朝著這支精英小隊聚集,凜冽的雪花拍在士兵的衣服上把棉服割出了細細的口子,禦寒的絨毛飛舞,像是在和雪花跳一曲冬日的熱舞。
“言靈……”安德烈臉色微微變黑,“他的言靈一定是海洋與水之王一系的高階言靈!”
“射擊!打斷他的言靈!”
身為克格勃的王牌特工,尤里的言靈一直是這個組織內部的混血種之間最大、也最讓人好奇的秘密。即使是和尤里一起服役、並以王牌狙擊手身份和他一起執行過多次任務的安德烈也不清楚他的言靈到底是什麼。
他們組隊完成的任務永遠都是安德烈在外面盯梢和清場,尤里孤身前往解決目標。
所以安德烈很忌憚這個未知的言靈。他也是混血種,也是A級混血種,他知道同為A級的自己和尤里之間的差距就像現在的俄羅斯和曾經的蘇聯差距那麼大。
但他今天並不怕,他帶了七八個從克格勃轉頭加入俄羅斯聯邦調查局的兄弟,而且還有最先進的槍械和充足的彈藥,他不相信右腿和右臂都已經中彈的尤里還能怎麼掙扎。
這些精銳計程車兵在安德烈的指揮下冷靜了下來,雖然不清楚這個言靈到底是什麼,但他們也都是混血種,敬畏但並不害怕這超越科學的力量。
六七支槍連射,他們都是精銳的前克格勃特工,槍口完全堵死了尤里所有可能躲閃的方向。
但聚整合漩渦的風雪替尤里攔截下來了大部分子彈,只有不到十枚穿越了過去。而尤里沒有躲閃,他任由這些子彈穿進自己的身體,腳邊的雪地忽然變成紅色。
不知道是他為了維持言靈的吟唱而選擇了不閃躲,還是他根本就已經不想活下去了。
安德烈沒有開槍,他凝神傾聽,想從呼嘯的風雪中辨認出尤里吟誦的龍文,再從這些龍文去推敲尤里的言靈。
但是他越聽越心驚,那高亢的聲音完全沒有匹配他知道的任何一個言靈,他只能從其中聽出來刺骨的幽寒和磅礴的憤怒。
而這個言靈的領域也越來越大,步槍子彈撞上去根本看不到影子便消失在了風雪之中,狙擊步槍的子彈也被帶偏,根本命中不了尤里。
“這不是普通言靈……這是……進階言靈?能夠使用高階言靈的進階言靈……難不成他的血統是S?”
安德烈不敢相信,但是更不敢懷疑,“上重武器!把火箭彈搬出來!”
對抗言靈最好的武器是言靈,但安德烈知道自己和身邊這七八個兵的血統根本無法和這個甚至能改變天氣的言靈作對,他選擇了依靠歐洲的傢伙送過來的重型武器來打斷尤里。
風聲把安德烈的低吼帶了過來,尤里無聲地笑了笑,安德烈不敢衝上來的行徑讓他不恥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