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卡捷琳娜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兩部手機，“現在只有他能救你們，如果他是個關心下屬的老闆的話。”
“不，他明顯不是。”蘇恩曦搖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而且你以為我們不想聯絡他嗎？”
“但我聯絡不到啊！從來只有他給我們打電話、安排任務的份，我們哪有資格主動聯絡他？”
“這樣嗎？”點亮蘇恩曦的平板，葉卡捷琳娜看著上面瞬間彈出來的十幾個視窗，輕輕笑了笑，“但他會來找你們的，相信我。”
“為什麼？”酒德麻衣一點也不相信老闆在意她們兩個，但是又總覺得這個俄羅斯來的女人不像是在胡說八道，直覺告訴酒德麻衣這個女人比她們更瞭解老闆。
她和老闆好像認識的樣子……
她是酒德麻衣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見到與老闆似乎有聯絡的人物，在此之前，老闆就像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和這個世界彷彿沒有半點關係。
“因為你們對他還有用。”葉卡捷琳娜依次關掉平板電腦裡的所有App和通訊軟體，股票、基金、銀行、區域性合作峰會、行業平臺、輿論媒體、乃至於中東局勢研究學會……琳琅滿目的資訊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雖然只和他見過一次，但我知道他不是個耐得住孤獨、寂寞與憤怒的傢伙。”
“那麼現在他能忍著憤怒，不自己出來把這個在他眼裡‘背叛了自己’的世界掀的天翻地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還沒有足夠的力量。”
“而你們……”葉卡捷琳娜指著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就是他手裡的力量。”
“東山再起對我們這樣的生靈來說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我們總是孤獨地卷著戰旗奔向新的戰場，前方草木皆兵、後方孤無一人……”
“但是那也要看時間。離諸神黃昏不到三年，我沒有多少時間了，這個世界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他也一樣沒有多少時間了。”
“所以他不會丟下你們，因為你們現在對他來說還有用。”
“真是功利。”酒德麻衣雙臂抱著胸，眯起眼看葉卡捷琳娜，“你認識他嗎。”
“我曾殺過他一次……哦不，不是我，單單我的力量是不夠的，是我們。”
“為什麼要殺他？”
“為了活著。”
“活著……”酒德麻衣微微一愣，“這個理由……很棒，死亡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為了活著我們可以做任何事。”
“但是你們這樣的人物也要為了活著而拼命嗎？你們明明可以輕易決定億萬人的生死。”
“我們這樣的人物？”葉卡捷琳娜把身邊昏昏欲睡的小女孩兒抱進懷裡，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對我們這樣的傢伙來說……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