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隱去了塗裝,但是這粗壯的炮管一看就是俄羅斯的風格……”查爾斯扭回來頭,“路明非,坐穩!”
“看來楚會長那邊還沒有解決掉敵人,我們不用在任務報告裡寫‘此時路明非和查爾斯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了!”
路明非抓住車門上方的把手把自己固定住,看著後面的裝甲車腿都在抖,“其實我覺得……任務報告能這麼寫也挺好的……”
“打架這種事……交給大哥做就好了啊!咱倆湊什麼熱鬧?”
“奇蘭!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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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GranhotelInglés的房間裡,奇蘭打了個噴嚏,“我猜是路明非在罵我,他一定開始後悔離開酒店去救人了……”
揉了揉鼻子之後,他繼續低頭伏案。
並沒有開燈,這裡略顯昏暗。
酒店房間的桌子上擺滿了粗糙的羊皮紙,深黃色的頁面上遍佈著塗鴉一般的墨汁。像是還不識字的孩子隨筆畫出來的線條,凌亂不堪,但是當你眨眨眼,卻又似乎能從那些線條裡看出一幅幅詭異的圖畫來……
奇蘭正在一張紙上繪畫,手裡的鵝毛筆筆尖上飄出屢屢黑煙。這是中世紀之前的歐洲會使用的書寫工具,很早就被廢棄了,只會出現在童話故事裡巫師的手中。
但是筆墨翻湧之際,奇蘭卻沒有看這張已有輪廓的圖畫,而是睜大了燦金色的眼睛、無神地望著虛空,似乎能在那裡看到什麼絢爛的風景出來。
“快了……快了……”他呢喃著,兩條鮮紅色的線自眼角滑落。
終於,那兩條血線滑過臉頰,滴落在了鵝毛筆的筆尖上,黑色的墨與紅色的血一接觸就像是把鈉投進水裡一樣開始劇烈反應,灼熱的溫度驚地奇蘭右手一晃,他的精神被重新拉回了身體裡。
“只能看到這裡嗎……”他輕嘆,聲音中有失望。
但是下一瞬間失望就被驚嚇替代。
“oh!Shit!mypicture!”
他急忙把手裡的鵝毛筆丟到一邊,任由已經著火的筆尖把其他羊皮紙點燃,然後吹著氣熄滅了手裡那張畫上的火焰。
“哦……真是的……差點把這幅畫給毀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在月光下欣賞著這幅用墨汁素描出來的圖畫。
畫面是山林深處的一間小屋,積雪覆山,正值隆冬。
泥瓦房的院子裡擺著一張桌子,兩個人坐在兩邊。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畫面竟是意外地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