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的免費套餐也叫美食?”路明非皺著鼻子。
“我是說那些宵夜,忘了那些烤鵝、紅酒了嗎?我看你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的,恨不得連骨頭都吃掉,我還以為你對美食的鑑賞能力已經能趕上師兄的一半了呢。”
“廢話!我當然想把骨頭都吃掉!因為那些宵夜都是刷我的信用卡點的!你個廢柴師兄!快還錢!有幾頓咱們說好了AA的你還沒給我錢呢!”
“談錢傷感情、談錢傷感情……”芬格爾避著路明非伸過來的魔爪往側面逃,剛好撞到夏彌的身邊,發現她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身後。
回過頭,芬格爾發現自己身後只有一條古樸的長街,“夏彌學妹,一會去這琉璃廠逛逛嗎?”
“你們先去琉璃廠玩吧……”夏彌的聲音有些怪,但是又形容不出來,“忽然有點事要做,一會我辦完了給你們打電話,去找你們。”
一行人在夏彌匆忙離去的背影當中分開。
“我總覺得夏彌學妹剛剛有些怪……”路明非湊到芬格爾身邊小聲說,“她剛剛很正常,正常的有些不正常……”
扭頭拐進了小巷子裡的夏彌步速均勻,表情自然,正常的有些不正常。因為平日的夏彌可不會這麼正常,她是那種走路會蹦蹦跳跳唱著最新的流行歌的永遠元氣滿滿的女生。
“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芬格爾看了一眼路明非就繼續往前看盯著路,“只是這個世界上誰都有秘密,沒必要對別人的每一點細節都刨根問底。”
“如果她想和你說,那麼不用你去問、不用你去猜你也會知道的。她遲早有一天會對著這個世界說出這些秘密,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面對著一個合適的人,把一切的一切都全盤托出,不帶一絲謊言與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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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師兄弟姐妹的夏彌速度陡然間快了起來,她在一間不聞人聲的衚衕拐角處抬起頭,能看到路邊乾枯的白榆樹在風中搖晃著,有簾幕般的雪落下來,輕飄飄地吹向幽深陰暗的小巷子深處。
腳步停了下來,她站在這個巷子的入口處,往前一步就是斑駁的紅磚牆在冬日太陽下的陰影。
陰影的最深處是一個除了玉樹臨風想不出第二個形容詞的人,撐著一把紙傘,剛剛白榆樹枯枝上的雪剛剛好落到傘面上,落到了傘面上那條白龍的額間,彷彿為那條龍開了第三隻天眼,像是工筆畫畫家在案桌前遲疑很久才最終落下的一筆。
所謂畫龍的點睛。
“進來啊。”傘下的人把傘撐得稍微高了一點,露出來和夏彌那張漂亮到找不出缺點的臉門當戶對的臉,一張帥氣到完美無瑕的臉。
正如陳墨瞳、伊莎貝爾、蘇曉檣等美女也稱得上絕世一般,凱撒、楚子航、楊聞念這些人也是當之無愧的帥哥,但是他們在夏彌還有這個男人面前就是會被比下去,只一眼就被毫無懸念地比下去。
彷彿這世上大部分的面容都是人塑造的,無論多麼美麗總有幾許瑕疵;但偏偏就是有那個幾個傢伙,他們的臉被神明親吻過,而且那是個很挑剔的神明,不允許自己的藝術品有一丁點的不完美。
“怎麼?怕我吃了你?”男人笑著問。
“怎麼會怕?”夏彌站在巷子外,“只是不想中你的那些小把戲,我已經煩透你的惡作劇了,我唔卡茲的歐尼醬,奧西里斯。”
“唔卡茲的歐尼醬?”男人好奇地歪著腦袋,“這是什麼意思?”
“日語,愚蠢的哥哥的意思。”
“好久沒有聽到你叫我哥哥了。”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叫的……”夏彌白著眼看他,“只是你自己非得讓我叫你哥哥,明明你稱呼諾頓或者葉卡捷琳娜都不總是這麼有禮貌,你總是直呼其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