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者無畏,此次我便原諒你的逾越,賤民。”
他在最後的冷笑聲消失,彷彿從未到過這裡。
“那個傢伙是誰?”從廢墟里抬起頭的肯德基先生問。
“不知道。”帕西說,“但他自稱是神……”
下一刻兩個人就迅速爬了起來,飛快轉頭往來時的反方向跑。
那個來歷不明的傢伙消失了,但是卻留下了一個震撼程度不比他小多少的傢伙……
酒德麻衣落到地上站穩,鏗鏘的斷骨接續聲中,她的脊椎骨復位,整個人重變得高挑性感,緊閉的眼睛重新睜開,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從瞳孔最深處掙脫、如牢籠最深處的野獸般狂暴。
有同樣無比威嚴的領域從她的身體裡被釋放,在這個滿是土元素的地下溶洞裡掙得了自己的空間。
湮滅之井最中間那堆藏品裡的青銅柱在兩個領域的擠壓下崩裂,鋒利如刀的銅塊四散,在耶夢加得的面前化作齏粉。酒德麻衣沒有躲閃或者動作,她任由青銅色的金屬劃過自己的面板,連個淺淺的白痕都沒有留下,只割斷了她束髮的紅繩,如瀑的黑髮披散開,在那個漆黑的宛如死神的領域裡飛舞。
“他是誰?”耶夢加得完全不在意酒德麻衣身上的變化,她只在意剛剛的那個傢伙是誰。
“這得你去親自問他。”酒德麻衣說,“你覺得他像是那種會隨隨便便告訴一個手下自己真實身份的人嗎?”
“當然不像。”耶夢加得說,“握著權與力的人,哪裡那麼容易相信別人,他們註定是孤獨的……”
“我們……”她的音調愈加低沉,音量卻愈加磅礴,彷彿等待噴發的火山,“註定是孤獨的……”
黑色的作戰服在那充滿怒意與不甘的聲音中被撕裂,露出來玄黃色的鱗片,她的身軀硬生生拔高了幾分,鱗片噌的豎起像是石筍的荊棘!骨刺穿破面板和鱗片長出,在她的關節處化作鋒利的刀刃,有如面具的外骨骼遮住了她的臉,面具中空的眼眶下有兩團金色的火在跳動。
同樣的現象也出現在了酒德麻衣的身上,她在從人向龍轉變,彷彿得到了傳說中進化的靈藥。
“龍化……”帕西強行按下去狂奔的心跳扭過頭看了後方一眼。
“別看了……”肯德基先生連頭都不用回都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那兩股厚重的讓自己血統顫抖的威嚴是不用眼睛就能感受到的。
“先逃命再說!”
帕西決定聽從肯德基先生的建議,衝進了黑色的通道中。沒有大門,只能看到地上有銀色的軌道、側面牆上有斷裂的鐵塊,毫無疑問龍王進來的時候打爛了這裡的們,但也省了他刷開門禁的功夫。
但是還沒等帕西走出通道這裡就開始了坍塌,有巨大的裂痕沿著牆壁朝裡蔓延。
他在被斷裂的天花板掩埋前又匆匆跑了出去,向著記憶裡最後的應急通道狂奔而去。
肯德基先生就在那裡,跳著腳看電梯的顯示屏。
這是湮滅之井的逃生電梯,只有在這裡確認為無需保護所有人員全部撤離的情況下才會被啟用,但這需要極高的許可權,帕西有弗羅斯特·加圖索臨出發前塞給他的白卡所以才會想到來這裡逃生,但肯德基先生居然也在這裡。
他什麼也沒拿,但是電梯真的在下降,螢幕上的深度一秒鐘的時間就從-50降到了-65。
這算什麼?刷臉嗎?
大地震顫的愈加猛烈,火焰和碎石飛射,漆黑的刀光劃在溶洞的牆壁上便是幾十米長的裂痕,光是落下的石頭就有一頭大象那麼大。兩個人不敢回頭看,生怕被哪個傢伙瞪上一眼瞪出來心臟病。
他們兩個也算很熟了,在磁懸浮列車上的那十多分鐘把該聊的天都聊完了,更多的則是不可分享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