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聞念很無語，但是酒德麻衣並沒有給他吐槽的時間，他的手被握住拉直，和舞池裡其他的人一樣目光沿著雙手交握的方向延伸出去。
但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楊聞念在那個方向上看到了三個人。
兩個並肩而站的女孩子，都穿著卡塞爾學院的校服裙，還有一個又高又壯的男生站在她們兩個身後，平時看上去還發現不了他這麼強壯，現在和兩個纖細的女孩兒站在一起才猛然發覺這貨的肌肉甚至於比凱撒還要厚重一圈。
“我好像記得這幾個人。”酒德麻衣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三個人，而且發現楊聞念在看到他們三個之後停滯了接近一秒才繼續挪動腳步。
“都是你在卡塞爾學院的同學，那個男的好像是芬格爾，那兩個女孩子……我沒認錯的話，好像叫夏彌和蘇曉檣？”
“你們難道不是對卡塞爾學院瞭如指掌嗎？”楊聞唸的頭隨著音樂轉了回來，“為什麼你的語氣居然有些不確定。”
“瞭如指掌的意思是我們想了解的東西基本都可以輕鬆瞭解到，並不意味著我什麼都知道，你們學院那麼多人，我查戶口都得查一下午。”酒德麻衣白了他一眼。
“舞曲要結束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要殺的神是誰？別和我說是你，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神，我也不想殺你。”
“所有神，一個不落下。”
“真是狂妄的話。”酒德麻衣垂下去眼睛，沒有讓楊聞念看到她略顯驚悚的眼神。她很清楚這所有神裡都包括那類傢伙，也包括老闆，但老闆是不可戰勝的，除非有人能夠勝過未來……
未來是命運指向的遠方，勝過未來便代表勝過那諸神也無可違逆的命運。
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人做不到，神也做不到。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我來這場交流會的任務也完成了。”酒德麻衣說，“最後一個動作，做完之後這支舞也結束了。”
楊聞念一愣，他對音樂和舞蹈不能說一竅不通，只能說門都沒有入過，他根本聽不出來音樂到了階段，也看不出來舞蹈已經到了尾聲。
但是酒德麻衣已經從他的懷裡滑了出去，兩個人只有手還握在一起，高挑漂亮的女人旋轉著、沿著他的胳膊往前，像是一隻張翅想要飛起的天使，而天鵝卻沒能最終飛出去，兩個人的胳膊拉的筆直，像是線拉住了天使的翅膀。
就在那條線、那兩隻胳膊蹦到最緊的時候，天使又忽然飛了回來。
楊聞念被這迅疾的翻轉弄得有些手忙腳亂，他的視線被那飛舞起來的黑色長髮遮住大半，看不清酒德麻衣的動作，但憑藉極其優異的反應能力還是在酒德麻衣轉回來的時候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攔住了她的腰，把她固定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的力量很穩，酒德麻衣轉出去的時候那隻牽著她的胳膊很穩，如今她轉回來的時候那隻攬住她的腰的胳膊也很穩。
酒德麻衣的後背貼在楊聞唸的胸口上，頭髮蓋住他的半張臉，有溫暖的呼吸穿過髮絲吹到她的脖子上，“這次終於摟的夠緊了，之前你的手是磁懸浮在我的腰上的……”
她把右手從楊聞唸的手心裡抽了出來，然後又從楊聞念鬆開的左手裡整個人走了出來。
“好了，舞曲結束，下次再見。”
她非常乾淨利落地走了，穿過紛紛親吻舞伴手背、甚至直接親吻嘴唇的舞會男女們，光著腳、飄揚著紅色的禮服裙後襬，像是去趕半個小時後就要起飛的飛機。
有人沾沾自喜，覺得這個漂亮的女人是和她自己的舞伴鬧掰了所以才這麼不留情面的連最後的禮儀都沒盡到就離開。雖然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可以和這個漂亮的女人有什麼交集，但他們總樂意看到別的男人在漂亮女人的手裡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