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曦看著月明星稀的長夜,“你覺得很忙的、熱心腸的傢伙會記住你的生日嗎?”
“會吧?”酒德麻衣給出了兩個小時前一樣的答案,只是語氣明顯有些不確定了。
“自信一點,會。”蘇恩曦把手裡冒熱氣的茶遞到酒德麻衣的嘴邊,“也許在被男人表白送花這方面我比不過你,但是在看人這方面,姐姐可比你準多了。”
“我相信他會記得你的生日,會給你送上一份你滿意的禮物。”
“只是……只是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了別說了……”酒德麻衣連忙打斷她,“你是個烏鴉嘴,你自己應該清楚這一點!”
而就在酒德麻衣伸出手捂住蘇恩曦嘴的時候,轟隆隆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印著美國聯邦快遞標誌的汽車飛快地從視野邊緣放大,兩個明亮的車燈從幾百米外開始就直直指著這棟建在女滿別寺後面的小小木屋。
它匆忙而穩定地停在門口,看得出來司機很著急,同時又是個開車的好手。
“哦!謝天謝地!二十三點五十八!我在明天開始前把貨送到了!”從駕駛位上跳下來的是一個個子介於酒德麻衣和蘇恩曦之間的男人,穿著美聯邦快遞的制服,操著一口標準的東京腔日語。
“女士,您好,這是您的快遞,請您收好。”
他深鞠躬,沒有一絲逗留地上車離開了,連簽收的環節都省掉了,彷彿這是一個很特殊的快遞,他只負責送到這裡,這裡有誰和他無關。
“為什麼他不敢看我?”酒德麻衣手裡拎著那個長條形的盒子,看著尾氣呼嘯間離去的車,表情有些不爽。
一個美女在什麼情況下會不爽?一是遇見了一個比自己更美的女人,二是遇見了一個無視自己美貌的男人。
“很正常啦……”蘇恩曦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天太黑了,你的臉蛋和身材都看不是很清楚;但即使這樣他剛看到你的時候也楞了一下。只是你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臉,你不知道在距離24點不到5分鐘的這段時間裡你的臉色有多難看,簡直就像是能吃人一樣!”
“那個小夥子估計被你嚇得不輕,哪有心情端詳你的美貌啊?”
“好了好了!快拆包!”蘇寧恩曦拉著酒德麻衣的手進了屋,關上門隔住了外面呼嘯的冷風,這裡的緯度和中國的東北類似,雖然因為臨海暖流的緣故還沒有開始下大雪,但這個時間點也已經是零下了。
“你說他會送你什麼?”蘇恩曦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然後還沒等酒德麻衣回答就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話說你送了他什麼?”
“一根髮帶?”
“這麼樸素?”
“他也用不到太貴重的東西吧,送他一套卡地亞的首飾他也最多隻會禮貌收下然後放到一邊半年不會看上一眼。”酒德麻衣把新鮮熱乎的長盒子放到桌子上,抽出短刀劃開精美的外包裝。
隨著包裝紙被劃開,構裝整潔的木質盒子露出來稜角,酒德麻衣把快遞包裹破開一個口子後,就直接上手把這個拎上去沉甸甸的木盒子拔了出來。
“沒有鎖?看起來是有機關開啟?”酒德麻衣有些意外,“他這麼放心這個東西走快遞不出任何意外?機關零件萬一磕磕碰碰到或者卡死了怎麼辦?”
“不會是什麼很垃圾的東西吧?所以這麼不上心?“蘇恩曦雙手撐著桌角站在一旁,眼睛隨著酒德麻衣手指的動作上上下下轉著。
“住嘴!你個烏鴉嘴!就不能盼點好的嘛?”酒德麻衣瞪了蘇恩曦一眼。
蘇恩曦縮了縮脖子,但是嘴裡的話卻沒有停下來,“別什麼都怪我啊……這玩意走快遞到的你手裡,禮物是好是壞那個姓楊的送出來的那一刻就決定了,關我的烏鴉嘴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