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4日,21:19。
切絲柳湖畔的因紐特村莊裡,燈火通明。南下避難的因紐特人在一整天的長途跋涉後終於回到了這裡,雖然有接近一半冰屋都會毀掉了,但是擠一擠還是夠的,反正護送他們回來的俄羅斯輕步兵有隨身攜帶的帳篷,或者乾脆直接睡在車裡。
裝甲車兵團在五十多分鐘前已經回到了這裡,醫療兵在簡陋的環境下對傷員進行手術。也幸虧他們都是混血種,不然重傷的幾個根本撐不到這裡估計就已經去見天國的勞倫茲·齊格飛了。
阿莎坐在醫療帳篷下的病床前,默默看著羅賓斯。厚厚的帳篷布隔絕了低溫,有供暖裝置維持著這個臨時醫療中心的舒適。
“大不了截肢嘛……”羅賓斯反倒沒有阿莎那麼沉默,“卡塞爾學院的技術很好的,我們會先嚐試能不能利用龍血的修復特性加上醫療手段讓斷肢重新生長出來,就算失敗了也可以裝上98%還原的假肢,我跟你講,我們學院有一個叫施耐德的教授他整個呼吸系統都是假……”
“羅賓斯!”有人急匆匆地推開兩道隔溫的帳篷門走進來,“你的腿怎麼樣了?”
阿列克謝走到羅賓斯床前,伸出手摸了摸他晶瑩剔透宛如冰川之心的右腿,“果然還沒好……”
“我說啊,我都沒那麼擔心你們擔心什麼啊!又不是要死了!”羅賓斯拍開阿列克謝的手。
“你等著!”阿列克謝直接回身,再度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去找人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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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軍人營地裡最大的一頂帳篷頂端飄著黃底的旗幟,旗幟上黑色的沙鷹頭頂著3頂王冠。
“救一個人?”條件簡陋,只有一個摺疊凳可以坐的葉卡捷琳娜微微楞了一下,“他怎麼了?”
“他的右腿被言靈·星瀑命中,水元素化結晶了。”阿列克謝說,“在我們已掌握的鍊金和言靈技術當中對這樣的創傷幾乎無解,但我想對您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確實不是什麼難事。”葉卡捷琳娜已經站了起來,“他是誰?我們計程車兵嗎?”
“不……”
阿列克謝勉為其難地笑了笑,“他是卡塞爾學院的一個學生……”
“卡塞爾學院?”再度楞了一下,葉卡捷琳娜看了一眼低著頭不敢和自己對視的阿列克謝,目光飄到了旁邊的一張病床上。
“應該是他的同學?那就做個順水人情吧。”
“阿列克謝,你先把他送到龍心騎士團那邊去,我去看看那個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怎麼樣了。”
“是!”阿列克謝目送葉卡捷琳娜走出帳篷,然後來到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年輕男人。
一個多月前他曾在馬德里見過這個男人,只是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彷彿神擋殺神,是那場行動裡最大的變數;但今天的他安靜地躺著,卻好像也是這次北極行動最大的變數。
“你好大的面子啊……竟然連女皇陛下都要做你的人情……”
把楊聞念送到剛搭起來的龍心騎士團指揮部帳篷裡之後,阿列克謝先是解釋了半天他沒死、用白布蓋滿全身只是為了防寒,然後在森巴立、加西亞努力壓制憤怒的目光下飛速逃掉了。
“我就應該把頭露出來的……反正以楊聞唸的血統被零下30多度的風吹幾分鐘又不會死……搞不好直接給凍醒了大家皆大歡喜!”
碎碎念著,他重回到了醫療帳篷裡。
“阿列克謝,你來的正好。”葉卡捷琳娜就在這裡,看到阿列克謝走進來之後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喊住了他,“你在軍校裡學過戰地醫療這門課對吧?”
阿列克謝很想說不對,自己讀的是高階軍官課程,和戰地醫療八竿子